,微微蹙眉。
这也不怪她,谁让许扶清一言一行都极其古怪,没有规律可循,多留一个心眼儿终归是好的。
*
对街有个摊子人头攒动,不过大多是女子,应如婉带着不明就里的谢宁费尽千辛万苦地挤进去,周围满是浓重的胭脂水粉味。
“你好,麻烦给我们两张纸和两方帕子。”
谢宁闻声困惑地偏首看应如婉。
后者一脸你就不懂了的表情道:“我这不是要讨好表哥吗,趁这次晚上出来玩的机会打算用西京女子的法子,你想取得夫子的好感,也可以试试。”
摊子靠近一棵古树,只有一方长木桌子,摆满了笔墨纸砚,上面还有个雕纹镂空的箱子,装着式样繁多的帕子。
今晚是西京的牵缘节。
每到这个时候,未出阁的女子就会在姻缘树下写一封书信,然后夹着一方帕子送给自己有好感的男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原著没写这么细的东西,谢宁并不知道里头缘由,懵懂地站着。
本来就是西京人的应如婉没有跟她详细解释牵缘节,说完那句话就弯腰写好自己的信,拿帕子包住,再把笔递过去。
“到你写了。”
白纸摊在桌面,谢宁握着笔迟迟下不了笔,小脸皱成包子,“我不会写什么哎。”
应如婉抿了抿唇。
她思考一番,像是很有经验一样,“你这种得循序渐进,这样吧,你先写一些夸赞夫子的话,矜持一点,不要直呼其名,因为那样会比较失礼。”
还矜持一点?谢宁看着应如婉认真的模样,半信半疑,执笔犹豫写下几个歪歪扭扭繁体字:
你、真、好、看。
写完这几个字,笔尖停在纸张上面,欲落不落的。
对于夸人这件事,她突然词穷,思来想去,决定就这样算了,随便吧,反正都只是试试看好感度会不会升。
“那个,我写完了。”谢宁看着纸上面仅有的四个字,莫名有点心虚。
应如婉没看内容就用另一张帕子帮谢宁包住信,没忍住捏了捏她微微带肉的脸蛋儿,“谢宁你是要亲自去给,还是我帮你给?”
谢宁瞄了一眼帕子。
她觉得面对面送信这种事自己实属不在行,“你帮我给吧,我去给你买冰糖葫芦,买完就去鸿雁酒楼跟你们汇合。”
刚刚应如婉跟谢宁说过想吃冰糖葫芦。
“好。”应如婉笑着扬了扬手中的两方帕子。
*
灯火朦胧中,一道颀长的红影伫立在石桥之上,静静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画舫。
应如婉扶着裙摆从桥的另一头走过来。
若是要去鸿雁酒楼就得过石桥,她看见许扶清就停住了脚,四下环视一圈,道:“夫子,您怎么在这儿?”
许扶清扔了一颗石子进河道,看水面溅起小水花,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石桥护栏。
听言,他唇角挂起笑,很浅很浅,“我在哪儿,与你何干。”
应如婉一噎,不再多问,垂下眉眼,将手中包着信的帕子递过去,态度毕恭毕敬:“夫子,这是谢宁给您的信。”
月光下,许扶清幽幽地抬眼帘,冰凉如蛇的指尖离开石桥护栏,接过帕子,温柔地重复一遍:“谢宁送给我的信?”
少年声音清冽,不夹带一丝杂质。
“是的,是谢宁拜托我转交给您的。”应如婉不厌其烦地回答。
许扶清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那双琥珀色的狐狸眼有些空洞地望着她,“她自己没了手,还是没了脚,我刚瞧着还在啊,为什么拜托你转交给我?”
应如婉脑袋垂得更低了,不晓得为何,自己打从心底怵许扶清,忙回道:“谢宁去给我买冰糖葫芦了,所以拜托我转交一下。”
虽然她觉得是谢宁不好意思当面送,但还是给对方找了个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