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太鼻子灵啊,闻着这味儿就寻思出不对劲儿了,她放下针线跟着味儿绕到后头去了。
好家伙。
前亲家公,孙来楠的爹,老孙头儿往后院的草垛子上浇油点火呢。
火都着起来了啊,得亏她发现的早,不然房不毁了么。
岑老太一个大开大合就把人摁那儿了,一个尥蹶子一条腿踩在孙老头肩膀头子上,还不忘抓起把干草扑棱火。
得把火扑棱灭了啊。
还得一边抻着嗓子喊:“老三媳妇,快,整桶水来,着火了。”
李香拎着水跑出来边灭火帮打人,出这么大事,大儿媳孟笑如指定搁屋儿里坐不住啊,跑出去叫自己老爷们去了。
岑老二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瞅着孙老头被打的却紫的脸,没改口,还按以前叫法叫的:“爹啊,你为啥啊。”
孙老头老褶子的脸都是恨啊,眼睛抠抠着,往地上唾了口:“我儿让你们害死了,我闺女老婆子被你们整里头去了,都没人伺候我了,没人给我挣钱了,凭啥你家过那么好,我活不了,你们也都别活了。”
啊呸,自己作死的赖别人头上。
岑东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在人后头,巴不得别人瞅不着他,他觉得丢脸,咋摊上这么个姥爷呢。
岑老太忙乎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岑阿宝有眼力价的到跟前给奶捋着后背,捋着心口窝:“奶,咱慢着点,身子骨要紧。”
岑老太听乖孙的话,顺了顺气儿,斜愣眼瞅二儿子:“啥爹?咋叫那亲,你叫你自个儿亲爹都没这么亲。”
又说道:“娘也不让你为难,毕竟是你前老丈人,说出去名声不好。”
“但,不能放了他,这样的……”岑老太瞅了一圈,见岑老大贴着媳妇离不开的样瘪瘪嘴,对岑老三道:“你去,把人送衙门去,他这老么咔哧眼的不是想让人伺候么,得,全了他的心愿。”
闺女老婆子都搁大牢呢。
团聚去呗。
孙老头被拖着走,边吐唾沫边骂呢。
祖宗十八辈也翻出来了。
断子绝孙也整上了。
消停下来了,岑老大忽的想到小儿子,又扑过去:“阿润,你咋样。”
岑老太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阿润咋了,我尕孙儿咋了。”
“奶,小哥被大虾虾头扎着脚了。”岑阿宝冒懵儿道:“三叔咋走了,三叔走了谁给小哥看病。”
岑阿润凉飕飕的小手抓住岑阿宝的手指头:“妹,我不疼了,真的,都能自个儿走。”
“走啥。”岑阿宝唬着脸。
孟笑如听出来小儿伤了,爬过去把小儿抱怀里搂着。
“娘,别哭,我没事。”岑阿润呲牙咧嘴的。
“老大老二,除了阿润之外的其他小子们都把这儿收拾收拾,我和俩儿媳回去洗洗涮涮的。”岑老太哎唷一声爬了起来,摔的尾巴根子疼。
外头,岑老大岑老二还有小子们拾掇烧的焦巴的干草,不舍得扔,打算一会儿填炉子用了。
瞅着烧的轰黑的墙,叹了口气。
屋里头,孟笑如和李香俩妯娌相互给对方擦擦啥的。
岑阿宝小胳膊颤巍巍的举着给娘和三婶送完了水又要给岑老太送水。
诶?遇着困难了。
岑阿宝俩手端着脸盆倒不开手啊,就侧着身子,撅着小屁股拱门。
推不开。
岑老太搁屋子反锁了。
岑阿宝有些急了,奶可从没这样过啊。
小声儿急急的:“奶,奶,你咋锁上门了?搁里头干啥呢?偷吃好吃的呢?”
岑老太嘿了声:“说啥呢,奶能干那偷吃的事儿么。”
“那干啥呢,开门呀。”
“待会的,马上了。”
岑阿宝急的放下盆,刚寻思撞开吧,祈泽尧冒出来了,把岑阿宝扯边儿去,用半边身子直接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