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瞅着岑家人眼都不眨的掏出几十两银拿下了房子,庄家人心里直打鼓。
尤其是齐氏,一想到昨儿她小家子气的警告着儿媳不许帮衬娘家,这张老脸火辣辣的。
“那,你们今天就搬?”齐氏的手在衣裳上抹了抹。
“是啊亲母,早搬完早利索,想早点安定下来。”岑老太的褶子里都含着笑。
岑召娟哪那么多心眼子,娘家有家了,她高兴,张嘴就来:“娘,我去帮你拾掇。”
刚说完就听见齐氏重咳了声,还拧了把岑召娟。
岑阿宝眨巴着大眼睛,岑老太也看眼里了,老气的眼一转就知道咋回事了,她噷得着:“帮啥?自己有俩娃要扯不知道?赶紧回去伺候你娃你汉子去。”
岑老太指挥着儿、儿媳、孙子们扛着、拖着东西往外走。
岑阿宝小眼神一个劲儿的往岑老太身上扫。
岑老太注意到了,把麻袋从左边肩换到了右边肩,倒了个个,这样能轻快点:“想问奶为啥不让你姑母帮忙?乖孙猜猜。”
岑阿宝眼珠贼精的转着,慢吞吞的说着:“都说咱买的房子是凶宅,会有坏运气,姑母的婆母怕姑母沾染上坏运气,回头再染上家人。”
“对咯,我乖孙真是小聪明蛋儿。”岑老太眯眼笑:“这女的嫁了人啊就是这样,啥都得紧着夫家来,娘家啊就有点外人了。”
听出奶话音里的心酸了,岑阿宝急急的薅住岑老太的胳膊:“奶,阿宝不嫁人。”
“净说胡话,咋能不嫁人。”
岑阿宝嘻了声:“我找个上门女婿呗。”
岑老太岑老大都被逗笑了。
跟着溜边儿的祈泽尧小脸红了红。
路有点远,但有干劲儿,吭哧吭哧把包袱放在院外。
岑老太看着看着眼睛一下红了,念叨着:“心定了,定了哇。”
“这就是咱的家了,好好干,给整的板正儿的。”
“诶。”
岑家人火热朝天的,用树枝捆成的扫帚把屋子里里外外,院子里里外外扫了个干干净净,把脏东西扫成了一堆儿。
岑阿宝仰着头跟岑老大提议:“爹,虽说是夏天,还是有风,一会儿吹的可哪儿都是,一来白扫了,二来村里人该不乐意了。”
“我闺女说咋整呢?”岑老大也发现了,别看闺女小,脑子可灵了。
岑阿宝指了个板子车:“爹,板子车也不咋中用了,与其烧火引炉子,不如做一个秽物箱呢,把板子车做成个大木箱,跟戏班子那种箱子似的,上头再打个能来回翻的盖,以后咱就用那装秽物了。”
岑家人听的眼睛哇亮,赶忙打了个秽物箱。
这还是岑阿宝在《百科全书》上看到的呢。
秽物箱摆在一出院子再走上五十来步的右手边,等再让老二写上张字条。
俩院子,两间院子紧挨着,一个大院子,俩小院子。
大院子对应的是四个屋,一个柴房,一个小院子对应的是两个屋,一个柴房,另外一个小院子对应的是田地和水池。
这水池挺特殊,长方形的,有点像猪槽,里头脏兮兮的,充满了水垢和苔藓,在水池旁边还有口圆咚咚的水井,压井水把都生锈了。
干了整整一大天总算把里外的埋汰儿的,蜘蛛网,灰土给拾掇干净了。
“房拾掇出来嘎新。”岑老太嘀咕着:“屋里还是暴土扬尘的,这么地,用空的黄泥罐子舀点水往地上洒洒。”
“今儿个先别往里住,都讲究点,买点烧纸送送,再买挂炮崩崩。”别看岑老太抠,在这事上敬畏着呢。
下夜,岑家人又铺上了草甸子咧着嘴,守着自家院睡了一宿。
天还没亮呢,岑家人贼默契的都睁眼睡不着,只嘀咕一件事:咋还不亮天呢,好进城啊。
睡不着的岑家人干脆爬起来又里里外外的擦了一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