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
一瞅。
嚯,惊呆了。
俩狼竟然竟然跪下了。
岑老太揉揉眼珠子:“我没看错吧?跪下了?为啥?”
岑阿润咋呼的一拍手:“奶,指定是腿瘸了。”
“那不如趁狼之危给……”岑老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要。”祈泽尧阻拦,正经道:“我认得它们。”
“你认得?”岑家人齐刷刷瞅他。
“恩,小时奶娘带我在此处生活,曾救过两匹狼,就是它们,它们闻出我的气味特来报恩。”祈泽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岑阿宝的脑子活泛,跟个小捧场王似的:“啊啊,我知道了,就跟话本子里演的似的,穷书生搁山林里遇到了受伤的狐狸给救了,狐狸为了报恩就以那个啥许那个啥了。”
祈泽尧听的耳朵尖红红,点头。
“真邪乎啊。”岑老太听的一愣一愣的,拘谨的搓搓手:“小尧,咱也不用它们报恩,你让它们起开呗。”
这回轮到祈泽尧急了:“要的,要报的。”
一刻钟后。
祈家人瞅着两个狼车面面相觑。
是的。
狼车。
用好几股藤蔓硬缠成的缰绳跟套骡子似的套在了狼的身上。
嚯,分配的还挺均匀,一匹狼一辆车。
赶着狼车的岑老太腿脚直打哆嗦:“乖,乖孙啊,活了大半辈子头一遭啊,奶能不能被狼吃了?”
岑阿宝仔细的想了下:“奶,你别哈唬它们,别噷的它们,它们想啥时候歇着就啥时候歇着就成。”
岑老太:……
这是驾了俩祖宗。
话这么说着,却默默的收起了小皮鞭。
岑家人一路上颤颤巍巍的。
可走着走着乐了。
岑老三用胳臂桶咕桶咕岑老大:“还别说,有狼开道是牛,这远了近了的兽啊都不敢往咱板子车跟前凑和。”
“还有还有,这路走的顺畅啊,都不带迷路的。”
岑老大一撇嘴:“你以为呢,这儿是人家家,闭着眼都知道哪儿是哪儿。”
岑老三挺感慨的:“细琢磨,这俩狼也挺好哈,为了报恩舍家撇业的。”
被遮挡的日头逐渐扩散出光。
“出来了出来了。”
出了万宝林便是一条沟沟壑壑的野路,两边是大大小小的山,远处有几个水泡子,仔细瞅还有几波稀稀拉拉分散开的人群呢,面黄肌瘦的,捂着肚子一走一喘的,吃干粮噎住的,甭寻思,一看这德行他们也是逃荒的。
岑家人是新上来的,岑老大推的板子车先出来的,黄泥罐子不可能封的那么严,有鼻子尖的一下子闻出来有肉味了。
那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满眼睛写着俩字:想抢。
这明晃晃的眼神,岑家人要是再看不出来纯属瞎。
岑老大默默的亮出了自己的大砍刀抗在肩上。
试探的眼神瞬间收了回去,不敢琢磨了,那刀忒吓人,上头还有血呢。
不过也有抱团的,胆大妄为的,十几个人叽叽咕咕的商量着。
岑阿宝咬了咬手指,抱着誓要将厄苗苗压在摇篮里的想法从板子车上跳下来,几步就追上了岑老大:“爹,爹,你先等等,你别搁前头开路,你瞅瞅那几个长的不像好货的人看你好欺负。”
“那让谁开路?”岑老大觉得整个岑家也就他长的不好欺负了。
岑老太威风凛凛的架着狼车浩浩荡荡的来了,长满褶子的眼睛一个劲的往不怀好意的难民那边瞅,故意吼的贼大声:“都闪开闪开,给俺们家大狼二狼闪道。”
岑阿宝噗呲乐了出来。
恩那,走这一路奶和俩狼还走出感情来了,还给它俩起了俩名:大郎,二郎。
这嗓门引的逃荒的人都往这边瞅,还寻思呢,这大郎二郎谁啊,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