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伯喈手臂,对家仆道:“我来,你回去吧。”
明明是第一次和夫人接触,可却让伯喈感到很安心,就像有什么东西守护在自己身边。貂蝉朝着门口的男人抛去个眉眼,男人不屑一顾,却始终没发出一点声音。从始至终,男人都一直站在台阶上,直到伯喈要从他身边过时,才轻轻挪开一点点,不带一丝声音。
伯喈到榻上盘膝坐下,桌上早已摆好了古筝,伯喈试了试音色问道:“不知夫人想听何曲目?”
貂蝉看着男人,男人摇摇头,貂蝉便说:“其实,奴家什么也不想听,奴家只想一睹中郎先生风采因而找个理由搪塞先生过来,望先生莫要生气。”
说完,男人的脸色都不对了,貂蝉却还调皮的吐吐舌头恶作剧一番。
这些伯喈都看不到也就不知道,但在他心中,面前这个女人就是个水性杨花的祸水,只恨丞相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更让天下人耻笑,况且她已为丞相妾室,却还贪恋其他男子色貌,想到自己竟被如此不知羞耻的娼妓玩弄,恼羞成怒地说:“夫人原先是说想与在下合奏一曲,在下才来的,如今却为这事,夫人让在下如何不气?”
“先生~”仗着孤澈的胆,貂蝉扯上了伯喈的衣袖,伯喈一惊,慌忙甩开,“别碰我!”向后退时,腰却刚好撞上尖尖的桌角,在那瞬间,一股钻心的疼遍布全身,伯喈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
感受到有人在靠近他,伯喈咬牙怒吼:“我说了别碰我!”
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凝固了。
躲在孤澈后面的貂蝉还寻思着要不要上去帮忙,但是见伯喈都这样吼孤澈了,她硬生生是大气也不敢出了。
堂堂七尺男儿,百战百胜的骠骑大将军,无数次见过生离死别也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他,每次都踏着尸体回来的他,从没落过一次泪,可现在,却在一个盲人面前落下了久违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重重的打在身上,地板上,悄无声息可又都是沉甸甸的。
貂蝉觉得再不开口事情引了董卓过来,就会出大麻烦了,于是说道:“大胆奴才休得无礼!我可是丞相夫人,我就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摘下来给我,而你现在却如此辱逆丞相夫人,若不是丞相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穷乡僻壤待着,我是骗你怎么了,不过现在看你那副恶心样,你走吧,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最后一句其实是说给孤澈听的,她倒想看看这人他究竟有多重视,不然会冒着暴露的生命危险来找她,只为与他再见一面。
曾经少年天天写在脸上的喜怒哀乐经过岁月的打磨已经隐藏得很好了,所以任凭貂蝉再仔细也看不出什么端详来,只有眼角残留泪水出现在一个杀人如麻的将军脸上,依旧是显得那么违和。
貂蝉只好收回目光,对门口的一个侍从厉声呵道:“还不送蔡大人回去?!”可下一秒,貂蝉就花容失色,因为等来的不是侍从遵命的声音,而是董卓带着一行人传来的喧哗声,男人也在刹那间纵身一跃,像一片柳絮般轻飘飘地落到房檐上。
董卓还没进院,就看到门口的小侍从瑟瑟发抖,猜想定是美人又闹脾气了,就转身对身后那群门客笑笑,那些个老狐狸个个都心领神会,况且都巴不得早点脱身,就纷纷找理由先行告辞了。
打发完门客,董卓迫不及待地跑进小院,果真如他所料,小美人正站在台阶上气鼓鼓地盯着他。
董贼用一双油腻又滑稽稽的老手拉起貂蝉的纤纤玉手,满脸横肉堆笑,问道:“哟哟哟,美人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想着我今天竟和那群老男人们厮混没来陪你,就生气了?”
“妾身哪敢生丞相的气?”貂蝉说完这话就把手抽出来转过身去了。
董卓看见貂蝉因为自己吃醋,气鼓鼓的样儿,顿时心花怒放,手也不自主缠上貂蝉的小细腰:“美人还说没生气,来来来,本官现在就让美人开心开心。”说着就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