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有梦加持,你会死得很难看!”
银狐的神魂散尽,榕树天坑的气压流动正常,佘青青猛烈咳嗽着站稳。她平视前方,艰难地调整身心,抓紧了心神。
座间一个精密的黑盒悬浮起来,刹那间砸到尖刀精密咬合的台面上,嘭的一声震开了锁眼。
佘青青瞳孔震颤。
撑开的黑盒喷薄出亿万张黑色信封,把她紧紧包裹起来。随后是强烈的晃动。佘青青感觉到身心在移位,阵阵眩晕站定后,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置身于黑暗之中,每呼吸一次,眼前的色彩就会更加清晰和繁复。
佘青青迈开步伐,像是走在一张华丽的绘卷上。
九尾狐的懒尾巴,把她彻底拽入对手的境界中了。
佘青青想着,抬头看高处恢弘的牌坊,它由斑斓的光影掩映着。满城的花灯在晚风中飘摇,人们成群结队走动着,道路两旁是各有姿态的住宅和商铺。青蛇朝前走着,迎面而来几个扔沙包的孩子穿透了这副身躯,看来要当个透明的旁观者了。
一张黑色信封飞来,于佘青青面前悬停,启开后飞跃出文字。
内容是:
你愿意把秘密交给我吗?
又能付出什么代价?
佘青青查看完毕后,文字消散开来。
黑色信封忽而窜动成千百张,像乌鸦般包围了佘青青,要把她带入不同的视角。接下来要追溯的是这座城里的一桩秘闻,种种的勾当,就要浮出水面。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移位的佘青青隐约听到一个小童的声音。
“我的名字叫加吉,在一家叫灯藤的酒楼里做事。”
佘青青听着,漂浮的身心慢慢有了实感—灯藤是城市中央最大的酒楼,在这里没有吃不到的山珍海味,没有喝不到的茗茶精酿,没有看不到的天姿国色。
酒楼的门口中了一大簇一大簇的扶桑花,殷红夺目直铺上台阶,像是火焰在燃烧。走进门槛是巨大的丝质百鸟屏障,后面的女人面涂月白透红的脂粉、身穿锦绣华服向客人们欠身。
走出好远,那音容笑貌还在心间萦绕。
富丽堂皇的大堂摆了九张圆桌,客人们纵情享乐,观赏的同时被观赏着。
黑色信封散去,佘青青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走廊上,两旁都是厢房。
一个满头大汗的小童正在擦地,他打湿了抹布拧干铺平,脚掌麻利地蹬着木板冲了过来。这一幕并没有声音,反倒是一间包房的交谈声越来越大,引青蛇走了过去。
她到格子门前,透过虚掩的门栏朝里看。
一个黑发高高盘起,脖颈白皙的男人坐着,这抹背影端正优雅。他正在座上的客人斟茶,语中带笑介绍桌上的菜肴,遣词造句透着严谨。
“于大人要的这道菜叫醉月白,是由清酒蒸了蛤蜊肉,再用淳厚浓郁的上汤慢慢煨成的。要想留住酒香和鲜香,火候要把握清楚,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座上的男人额宽嘴大,身着华服。
他脸色发沉似有不满,那起筷子戳了戳点缀在沿边的小小一截根茎。
“陆先生,这是什么?”
“山葵,放入汤里用作提味。“
于大人夹起雪白的蛤蜊肉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后舀汤喝,吃得满意了便沉吟一声。他的身心总算是舒展开了,喝了口茶,盯着灯藤的老板认真道。
“这东西呛人,尝尝鲜还可以,喧宾夺主可不行。”
陆先生不动声色,轻轻捣了捣茶炉里面的火。
“是要把山葵拿掉。”
于大人哈哈大笑起来,取出钱银。
“陆先生果然是一朵解语花,不与那顽固粗俗的根茎相同,今天的菜真是好吃。”
陆先生收回茶杯,倒扣在托盘上继续道。
“大人不喜欢山葵,一开始就不要碰,省得费口舌说这余味了。”
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