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身上,虽不至于皮开肉绽,却把堂堂女皇的颜面全撕下了。
无极女皇闷哼一声,抬眼望着方湘,嘴皮颤抖。
“盒子。”
方湘蹙眉,不忍再看她。
“赐无极女皇牡丹信盒。”
鹤发苍苍的女人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鞭痛半跪,优雅地行了欠身礼一如她当皇贵妃时的模样。接过牡丹信盒的无极女皇根本不顾朝臣呼唤,恍恍惚惚只说要回无极楼。
天寒地冻,牡丹花叶染上了霜。
无极女皇双手捧着木盒在园中漫步,依稀能闻到四月红白花儿香,偏转一阵在中央的石凳坐下。她泪眼婆娑,朦胧中见到先皇身影,他不算伟岸却很有力量。
“阿舞,你看着!”
高大的男人双手紧握金色权杖,用力插向花田,惊得蝴蝶翩跹。他把红绳套上,将一株白牡丹拦腰抱起,悉心缠绕直到那权杖的色泽与牡丹芳香融为一体。
“朕的牵引怎么样?”
他正年少,意气风发。
“皇上的心思,怎么都不在朝政上。”
她含苞待放,如玉的肌肤透出一丝红。
“朕还想问问你呢!”
一阵寒风推得无极女皇回过神,眼前萧条但心里是甜。
她干枯的手抚上木盒,用指腹认认真真描摹了雕刻的牡丹花,单凭纹路的走向和深浅就知道是他亲自做的。满头银发的女人打开锁芯,炽热的眼眶蕴出泪滴。
“是信。”
无极女皇笑着抹抹脸颊,展开第一份信默读起来。
字迹俊秀,句句青涩。
少年时代的他喜欢用书信的方式记录有关“阿舞”的一切:初见时看她惊鸿一舞,从此做了数年的春秋大梦;为了讨她欢心,在雪地里疯跑六个时辰放纸鸢;围猎时目睹她和一群贵妇人赛马,当众尊她为女中豪杰、叹英姿飒爽。
“我第一眼就认定了,你是我的女人。”
骄阳烈火般的爱,至真至纯的心,一开始都是这样。
看着看着,天空飘起雪来。
无极女皇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难堪,泪眼里多了惊恐万分。她剧烈颤抖着,每喘一口气都会往下佝偻半分,虚弱至极地念出白纸上地黑字。
“你,你这个,恶心的妖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