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见到秀琴忽然哭了鼻子，整个人吓得从炕沿上台跳了起来，他忙不迭地问：“秀琴妹子，你咋啦？有人欺负你啦？”
秀芹抽抽噎噎地说：“团长你是不是看不起俺？”
李云龙赶紧解释道：“这是哪儿的话？我李云龙从来没有瞧不起你秀琴妹子。”
“那俺给你做的军鞋咋穿在和尚的脚上去了？”
李云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哪双是你做的鞋？我不知道呀。”
“拿给你专门做的鞋，鞋底上绣着字‘抗战到底‘鞋垫上面绣着牡丹花的那双，俺特地从一捆鞋里抽出来交到你手上的。”
秀芹用袖子擦了把眼泪跑到外间从和尚的炕下拿来那双鞋嗵地扔到李云龙的炕桌上。
李云龙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秀琴的确特意给自己做了一双鞋，他当时没在意，接过来之后把鞋子随手给了和尚，魏和尚当时就把旧鞋扔了把新鞋套进黑乎乎的大脚丫子上。
八路军战士没几个人有袜子都是光脚穿鞋，而且魏大勇从来不洗脚，才半天这双鞋就变得脏乎乎、臭哄哄的了。
李云龙一拍脑袋：“哎呀我说秀芹妹子啊，你咋不早说，真对不起。”
秀芹嗅道：“人家纳鞋底把手都磨破了，你可倒是好，随手就给那臭和尚了，他那脏样儿也配穿这么好的鞋。”
“哎吆，对不起了秀琴妹子，真的地不起了。”李云龙只是一味地道歉。
秀芹扬起脸两眼火辣辣地盯着李云龙说：“团长你看俺这个人咋样？”
李云龙被问的有点懵，他木讷地说：“不错不错，工作积极政治觉悟高，还会打枪。”
“还有呢？”秀芹期待地说。
“还有……你很勇敢，嗯．鞋做得也好……还不怕冷！”李云龙实在是想不出词来了。
“团长你咋了？五尺高的爷们儿咋连头都不敢抬。俺山里妹子没文化，搞不懂这么多弯弯绕，俺只会直来直去，俺跟你明说吧，团长，俺喜欢你。”
秀芹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在秀芹火辣辣的目光下李云龙乱了阵脚。他脸红得有些紫呼呼地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秀芹妹子，现在正在打仗还不定哪天我就……”
秀芹一把捂住李云龙的嘴道：“别说不吉利的话。你是英雄英雄身边咋能没婆娘呢？要是你看得上俺俺就给你当婆娘。你累了饿了俺侍候你。给你做饭洗衣你受伤了俺守着你、照顾你心疼你。要是你有真有个三长两短……俺给你披麻戴孝俺给你守一辈子寡给你当婆娘一辈子俺也心甘情愿……”
说着，秀芹流着泪扑到李云龙的怀里。
李云龙只觉得轰的一声浑身上下像着了火，脑袋晕乎乎的像喝多了酒，沉睡多年的情欲在这个瞬间被点燃，他的手一下子吧秀琴楼在了怀里，下意识地伸向秀芹的衣扣……
外间的和尚咳嗽了一声似乎从炕上爬下来大概没有找到鞋干脆光着脚窜出门去。
紧接着，院里传来哗哗的撤尿声。
一股冷风着雪花冲进屋里。李云龙打了个冷战，他的大脑袋里热乎乎的脑子骤然清醒。他为自己剐才的失态感到羞愧。
他暗骂自己：“娘的真是色胆包天这是什么时候？还顾得上这个？让人笑话。”
他推开秀芹正色道：“秀芹同志，天太晚了你回去吧。”
沉浸在幸福中的秀芹根本没注意李云龙表情的变化，她只是顺从地站起身来帮李云龙铺开被子深情地望着李云龙叮嘱道：“团长，那俺走了，你晚上睡觉要盖好被子别冻着。”
秀芹走了李云龙可是长这么大头一次失眠。
一场迟来的大雪将晋西北带入了一片银白的世界，大地是白色，天空也是白色的，冬日里村名们家家户户烟筒冒出来的黑烟好像孩子画笔在白纸上画出来的黑色的线。
一天一夜的大雪，地面上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