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净利落、零阵亡的水战,在宋朝历史上都是头一回,全军上下士气高涨。
张珏下令乘胜追击,欧阳命令船只驶入外侧航道。清居这“C”型河湾在下码头这一带是一个明显的回水沱,本是逆流而上却可借助回水顺水而行。满帆的战船飞快地接近了下码头,码头附近的战船慌忙迎战。
但在一排又一排地枪声之后,留下的只是飘在水面的浮尸和血红的的江水。蒙古兵憋屈极了,想冲冲不近,想射射不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步步逼近,接着又要承受铺天盖地的“震天雷”的轰炸。
汪良臣一看形势不妙,赶紧鸣金收兵,所有船只退回了水寨再也不敢出来。张珏见清除了水上的阻挠,便挥动令旗,让装载着抛石机的船只向前开始进攻城墙。而城墙上的抛石机也马上进行了反攻。一时间,城墙上、江面上血肉横飞。
此时欧阳却带领着两营弟兄开始了抢滩登陆,迅速在滩头集合建立了步兵方队,汪良臣的几次骑兵出城骚扰都被方队的排枪射击打得无法靠近,只留下一片尸体。在步枪方队的掩护下,后续部队及辎重兵迅速地安全登陆。
随后欧阳指挥步枪方队步步为营,准备复制攻陷哈拉和林的战术,压制城头火力,强行登城。但此时城头上飞出了满天花雨一般带着箭翎的长矛,虽然准头不佳到处乱飞,但还是射中了不少军士,欧阳部也有三人中箭,生死不明。
这是蒙古兵的“八牛弩”开始发射了,这“八牛弩”就是三弓床弩,意思用八头牛才能够拉得开,射程虽不如米涅步枪,但已经是冷兵器时代的王者。精度虽不佳,但大规模齐射可以实现火力覆盖,而且可以抛射,操作部队无需露头。理论上米涅步枪采用“排队枪毙”的方式也可以实现抛射城头,但精度很差,实在太过浪费子弹。
特种部队每一个兵都是宝贝疙瘩,死一个都得让欧阳心疼万分,欧阳立即下令让部队后撤,采取更稳妥的攻势。他命令传令兵向张珏请求辎重部队派楼车援助。
这楼车是一种攻城时使用的了望车,车上有望楼,像鸟巢,又称巢车。它是在一个八轮车上竖立两根长柱,两根柱子中有板屋,可以升降,屋中四面有了望孔,可以从高处观察战况。但欧阳用它不是来做了望的,而是狙击,所以出征前特意要求征调了五架。
欧阳命令楼车停驻在床弩射程之外、米涅步枪射程之内的地方。每一个楼车板屋有3个射击孔,安排六名狙击手轮换。
蒙古兵远远地看见宋军后撤,却慢慢升起了楼车,汪良臣心中奇怪,这么多楼车来观察城内情况有什么意义呢?忽然,他灵光一现,大叫一声:“不好,卧倒隐蔽!”马上就地一滚,藏在城楼柱子后面。
众人包括钦察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狙击枪的声音已经响起。一声巨大的枪声,那是加长枪管加瞄准镜的狙击枪发出的枪声,钦察已经额头中弹,应声而倒。这一枪,自然是军中狙击教练段婉兮的杰作。
主将阵亡,蒙古兵军心大乱,狙击手们主要瞄准床弩的操作手射击。打得无人敢再靠近床弩的绞盘,都慌忙地寻找地方隐蔽。
登城部队在步枪兵方阵的掩护下,架设云梯迅速开始强攻。蒙古兵虽被狙击手压制得很厉害,但事关城防大事,如果再不抵抗,失守不说,自己也恐难活命。于是纷纷拿起滚石擂木和武器进行抵抗。
但狙击手的存在就像一个外挂,登城部队又集中在几架云梯,有时候滚石还没抬到城墙口就被狙杀砸了自己人。很快就有人冲上了城墙,而且越来越多,虽然近战失去了狙击手的助攻,但蒙古兵士气已泄,根本抵挡不住。
汪良臣由于是狙击手重点关注的对象,一直不敢露头,也无法有效地进行指挥。此时一看大势已去,当机立断撤下城墙,组织突围,这号称东川大本营的顺庆府不到半日就宣告失守。
汪良臣带领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