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怪这些老百姓吗?在那个年代,老百姓不但是统治者砧板上的肉,还都是任人驱使的忠犬。对他们,欧阳只有深深的同情和怜悯。
怪贾似道吗?也许在他心目中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民众和欧阳不过是他眼中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些,欧阳有些沮丧,又有些迷惘,不知道自己怎么才能改变这些大宋百姓的命运。
回到家中,欧阳大娘许久不见儿子,激动得哽咽。欧阳安慰了半天,才算平复下来。她支走了段婉兮,神秘兮兮地问道:“潇儿啊,你这趟回来又带回了两个女子,竟然还有一个西洋女子,你到底咋想啊?我看段姑娘并不是很高兴,你可要安抚好她啊。”
“娘!”欧阳哭笑不得:“孩儿没啥想法,就是给他们找个营生。”
欧阳大娘担忧地说道:“潇儿啊,你已经过了弱冠之年,婉兮姑娘也已不小了,要不你们就把事儿办了吧。她这不明不白地都跟了你这么多年了,你可不要负了人家啊。至于你师父那边,赶明儿我就去把亲退了,你看好不好?至于那两个姑娘,你跟婉兮姑娘好好说说,我看她也不是那善妒之人……”
欧阳无语了,怎么到了这个时空还要遇到逼婚的戏码,只好说:“娘,明天孩儿又要出征了,去四川。这些事儿等回来再说可好?”
“又要走?”欧阳大娘十分不舍,一年多了才见到儿子一面,又要分别:“哎,娘真不想你当什么大英雄,能平平安安留在娘身边就好,何苦呢?”
欧阳握了握娘的手,温声说道:“娘,孩儿这次游历漠北、西域,一路上见到许多因战争与饥饿而死的百姓。如果这襄阳城,没有我师父和千千万万宋军站出来,那咱们的下场未必就比他们好。孩儿是想留在母亲身边尽孝,但有的事若孩儿不去做,就会有更多的人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虽然欧阳大娘不是他真正的“母亲”,但这么多年来她对自己的照顾、牵挂,竟让他也真正地生出了母子之情。
欧阳大娘擦了擦眼睛,强颜欢笑:“潇儿是做大事的人,为娘不该拖累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