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潇潇三人汇合后连夜逃出了城外,半夜出城马匹是不可能带了,只得徒步前行。月光如水,欧阳一言不发,自顾赶路。二女心中惴惴,不敢言语,只是紧紧跟随。
赶了半宿,段婉兮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哥,都怪我连累了你们……”欧阳回头笑了笑:“歇一歇吧。我是有点郁闷,但不是气你们,你们都是女中豪杰。我只是气我自己,总是一事无成。”
“师弟,”郭襄坐了下来:“那接下来我们去哪?”
欧阳故意逗她:“回襄阳,娶你!”二女脸色一起大变。“逗你玩啦,先去成都吧,探探有没有张弘范的线索,没有的话继续北上去上都。”郭襄仍是余怒未歇,要揪他耳朵,气氛才开始融洽了起来。
没有马匹,回成都可比来时慢多了。三人走了数日,发现官道上逃难的百姓越来越多。欧阳心中奇怪,拦住一个往潼川方向去的老者问道:“老丈,您这是去哪儿啊?”
“哎!”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老汉我本在成都做豆腐生意,但近日说是宋将高达要来进攻成都了,那成都城来来回回被宋蒙占了几遍,老汉我实在禁不起这个折腾了,现下只好赶去投奔我潼川的连襟。”
高达这人欧阳在临安听贾似道说过,他印象深刻,倒不是他多了解历史,而是这名儿实在像个机甲战士,让他觉得搞笑而记住了。此人也算南宋一员名将,以前守鄂州守襄阳都立下大功,只是与吕文德不和,一度受到排挤。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被安排来打成都。
欧阳正思考着这兵荒马乱的是否还要前往成都,这官道上就开始骚乱起来。潼川方向尘土飞扬,原来是大队兵马急行而来。三人躲在道旁,果然见到了刘整带着骑兵队飞驰在官道上,丝毫不顾及那些躲闪不及的老百姓。
几个老百姓被飞马撞得筋断骨折,在道旁痛苦呻吟。而刘整恍若未见,一个劲地催促着军队加速。欧阳看得怒火中烧,但想起自己的承诺,只得强行压住了火气。
段婉兮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刘整这是去哪儿啊?应该是去驰援成都吧?”
欧阳不知道那高达到底有没有机甲战士那么厉害,能不能抵挡住这“赛存孝”,但自己跟他毫无交情,想去帮忙人家也未必领情啊。
想起“赛存孝”三个字,他忽然心生一计。这“赛存孝”的由来不就是他刘整当年率十二铁骑奇袭信阳而得到的名声吗。而现在潼川大部队倾巢而出,驰援成都,城防必然空虚,他“赛存孝”能十二骑夜袭信阳俘虏守将,自己这三人难道还比不上十二个军中汉子?
想好计划他悄悄地告诉了段郭二人,二女虽然惊奇于他的胆大包天,但出于对他的“盲目信任”,都点头答应。
三人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队伍末端的几骑走近。欧阳一个唿哨,三人纵身飞出,一人踢翻一个骑兵,飞身上马,纵马而去。
几名骑兵马上张弓搭箭射向他们,但哪能伤他们分毫。其中一个领头的骂了一句“偷马贼”,也没叫士兵追赶。毕竟也没伤亡,只是丢了几匹马,犯不着耽搁军令,甚至都懒得上报了。也幸亏他没有上报,不然以刘整的精明,说不定就识破了欧阳的计划。
三人一路不敢稍歇,纵马来到潼川城,此时天已尽黑,他们悄悄攀上城墙入了城。但问题来了,守将是谁,是否在元帅府,他们一无所知。欧阳思索了一下,吩咐二女换了男装,低声嘱咐她们依计而行。
潼川都元帅府,代替父亲守城的刘垣正准备就寝,忽然亲兵来报,说是有两位江湖豪客抓住了前几日的刺客。
刘垣大惑不解,父亲并未下令搜捕刺客,这消息也未传开啊。根据线索那几个刺客也早就离开了潼川,怎么还会有人抓来请功?
但疑惑归疑惑,有刺客被擒,总还是要去看看的。他还是小心地问了一句:“刺客是否真的,绑好了吗?”亲兵回答道:“刺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