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府之所在没有甚么坊。
这并不是甚么常见的事儿。
不过营州不大,坊也不多,十个手指头便可以算得明白。至于央中地段儿,原先是有,可后来还是不若总管府旁边儿这样的话来得清楚,便在民间渐渐不加这些字眼,以至官府也干脆把那坊名儿消掉。
总管府距夜不收的衙府并不远,两队人作两列纵队随了赵存前行。诸葛伯和蓝柯见是此状,便是放缓脚步,故意落在后面儿。
眼瞧赵将军不看后面儿,诸葛伯便是侧目:“赵将军此番为何一定要他自己带队?”
“你不晓得?”
蓝柯瞥他一眼:“莫忘先前的事。”
“啊?”
“他也知道,换了哪个都一般,所以不讲。”蓝柯说着,稍稍停了片刻,又是轻声笑道,“咱们这位将军啊,尤擅装个蠢人。”
咽下唾沫,诸葛伯又是侧目:“这却如何是好?”
“不打紧。”
蓝柯仍笑:“他是聪明人啊。与聪明人作事,才是轻松自在。”
“哦……”
诸葛伯点点头,多少也算是明了。
既是换了哪个都一般,所以无人可换,便是论起先前之事,自己倒也无消去惧怕。
正松一口气,前面都站定。
两队人分两边儿走,把这住所团团围住。
徐期看是已然围住,自己和齐季多出来,就是上前,到了门口儿,和那赵将军站一起。
赵存一时没说话,时光仿若变慢些。徐期把眼四处瞧,便是见了石敢当。
是在门的右侧,离地约有几寸,黑色石头使了阴刻,上书“泰山石敢当”,显得有些发白。想来石头里面儿却是白的。看样子很久以前这也有涂过朱色漆料,不过掉了许多,只留些许,所以现出本色出来。
再看一旁大门,是个寻常样式木头门,此刻紧闭,听不着内里有甚么声响。
徐期遂是迈步,至于赵存身侧,接着颔首:“将军。”
“你却如何是在这里?”
赵存伸手,按在徐期肩头儿,又瞥过了齐季,且低声:“里面没听着有人,你去喊蓝柯诸葛伯过来。”稍停,又补,“他们是在哪里?”
“他们方才是在队尾,在我和齐季后面儿。”
“哦。”赵存点头,不由发笑,“说话提到我了?”
“是。”徐期抬眼,小心打量赵存神色,见有笑意,心中打鼓,且是小心探问,“将军你看……”
“不打紧。”赵存扭转过身不再看他,“你去唤他们来罢。”
“是。”
徐期颔首,撤后两步,才是扭转过身。
是时,蓝柯诸葛伯俩个都不在这边儿。徐期留了齐季在此,他自左右瞧瞧,还是不见人影,干脆绕着此房游走。
到房后,果然是见蓝柯,不等徐期说话,蓝柯便先走来:“是将军差你寻我俩个?”
“是。”徐期抬手至于一处,规矩行礼,“要我唤你俩过去。”
“手放下罢手放下罢。”蓝柯按下徐期的手,接着轻声,“我瞧得出,你和齐季不同,对我和诸葛伯都无惧意,只你我时,以后不消作这些场面事情。”
徐期低声:“旁边还有人呐。”
蓝柯点头:“我声音也不大。”
徐期闻言张张嘴,还没有说出接的话,就见蓝柯转过身子,将往赵存那边儿走。
徐期忙赶两步路:“可诸葛伯……”
“他这会儿该在和赵将军说话了。”
蓝柯说着,步履不停:“早在你来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