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期问,蓝柯便叹息:“这次可不是我没收住手。”
于是结果很清楚了。
董进跟上去,伸手拍拍蓝柯肩头:“罢了罢了,后面儿还有几伙儿,万一能逮着个呢?”
蓝柯便是起身,快了半拍,向外行去,一边走一边讲:“我只叹息,那监何时才能丢个真货色。”
“那个还没放呢?”齐季跟了两步,问罢觉得不妥,忙是改问,“将军还未处置?”
蓝柯点头,侧转过身:“将军说近日他很忙,又不晓得许多法理,先不问他。”
董进闻言,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收住,点头:“是。”
再说徐期,在旁闻言,也是跟着微微叹息,看来此事的确没有办法。话是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有些不爽,偏不好讲。
如此出了门,还没走几步,蓝柯按住徐期肩膀:“你去闭门。”
“是。”
徐期点头,还未转身,又被扯住衣裳。
他抬头,却见蓝柯低下脑袋,一边伸手入怀中一边道:“是了是了,你把这个贴在门上。”然后蓝柯将一团纸塞在徐期手里,又是吩咐,“吐口唾沫就黏上了,不消想其他的,没人敢动。”
“是。”
徐期转身,按了蓝柯吩咐把那黏上。
再后退几步,是见白纸黑字,上书“营州军民总管府辖制夜不收封”,不由之间,便使徐期多出几分豪迈之感。
接着转身,快赶几步,徐期撵上众人,又报蓝柯:“回蓝火长的话,方才粘上去了。”
“嗯……”
蓝柯停住脚步,昂头望天。
此刻天色不早,稍远飘起炊烟。
“蓝火长,一会儿回去,将军怕是会责怪与你。”
董进至于蓝柯身侧,压低声音又道:“如今只怕,咱们回去这么一会儿,其他几股觉得哪里不对,赶着换了地方。”
“到时再说罢。”蓝柯叹息一声,又是侧目,“在我瞧来,你该欣喜才是,却在替我担忧?可莫忘了,你是诸葛伯的人。”
董进颔首,接着抬起两手,至于一处,竟是规矩行礼:“我心里没那许多框框儿,咱们都在一个衙府里作事。”
这让徐期齐季也瞧得有些懵,便是不出声,立一旁。四处皆静下来,只余若干小贩的声响,蓝柯张张嘴,一时也无话。
若是徐期齐季,这些话倒是得体。
可在董进身上,便让人觉得他似乎犯蠢:年岁已然不小,又是早在诸葛帐下,便是在他人眼里,也已是诸葛伯的人马。如今此言,在蓝柯看,引人发笑之余,显得不知身所在,更显得少了那么一些忠与诚。
“好小子。”
蓝柯忍住笑,接着伸手,拍在董进肩头:“我却记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