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哪里?”
赵存收起不快,忙立起身。
接着便是拉扯过蓝柯的手:“来来来,你在我身侧坐下。”
蓝柯侧目,看过一眼诸葛伯,缓缓摇了摇头:“我就不坐了罢。”稍停,还是抬起两手至于一处:“将军,还请容我禀告。”
“好好好。”
赵存便还坐下,抬起脸来,宛若听人教训。
而蓝柯也颔首,接着是道:“他们一伙儿聚在平安坊,约合四五个人,另有多伙儿,不知数量,该是开过小会,分而散去。”
“多伙……”赵存重复叨了一遍,皱眉,“却是几伙?”
“我们那时人不够,还须防备平安坊那处生事,所以……”
赵存叹息,仍作逼问:“说话。”
“所以未能知晓。”
“总该有一俩路的去处罢?”赵存伸手敲着床头,“我也不求多,却是旁的一路也没有?”
“他们很仔细。”蓝柯再颔首,脑袋埋更低,“都在城中绕过几圈,少些还在民坊里丢的……将军,咱们如今还是暗处,都不晓得我们是甚,我想高丽人也不晓得。”
“所以?”
“我们不好惊扰百姓。”
“倒算是个好的借口。”
“可是将军……”
赵存抬头,却是怒目视之:“我也没让你等惊扰百姓,不过进了民坊地界就撤回来?过去几个,还记得去的路否?”
“记得记得。”
蓝柯忙是再颔首,“我有与他们交代过,便是些许不确认的,也都让他们今个儿拐回去认认门儿。到底不认门儿的,今儿个便别回来歇息!”
“这才是你要讲的。”
赵存抬手,示意蓝柯继续讲。
“今儿个匆忙,没有看都在哪些坊,可都记得路途,认个门儿不成问题!将军,你看……”
“你随我来。”
赵存起身,便往外去。
余下二人相互瞧过一眼,一字不发,却也紧紧跟着。
到外头儿,赵存转身,看向诸葛伯。罢了不说话,他仍只顾着往央中沙盘走。
诸葛伯稍稍颔首,便是转身,是在长条桌子处,寻到先前余下火器,将那油灯点了,才是转身,至于沙盘旁边儿。
是时,赵存已经在二人对面。将手掌在身前扫过半圈,接着就了微光,他是看向蓝柯:“把地方给我标出来罢。”
“是。”
蓝柯颔首,接着俯身,细细看过,伸手在沙盘上指:“此处安乐坊,再有一三坊,哦,这里这里,总管府旁边儿第四户,门前一侧嵌了块儿石敢当。咱们这里平素少有人给家嵌上石敢当的,所以那位兄弟记得真切。”
“三伙儿怕是不够罢?”
赵存眯起眼,抬头看蓝柯。
“将军,先前便说过的,我们没有全部跟着。”蓝柯稍停,小心看着赵存面色,见无甚么变化,忙是又补,“将军,我们人手不够啊!所以未能全部跟着!这……”
还无回话。
蓝柯心下大惊,一时更添些恼:好个外来人儿,如何这般大胆?还要真罚我们不成?
可他还是怕了。
于是蓝柯后撤半步,半跪下身:“若是将军要罚,还望只罚我一个!”
赵存却笑:“这是为何?”
“兄弟们都是听我意思行事,他们……他们都好样的。”
“可是蓝兄弟呐。”
赵存低头,微微叹息,接着半身趴在桌上,才算勉强瞧得蓝柯后背。不等蓝柯再讲,赵将军接着却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