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营州总管府,后院书房里。
一人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韦冲侍立一旁,眼睛却只敢盯着地上。是有一会儿,韦大人才是轻声道:“纪大人,我……”
“你,办事不利。”
那人摇着大脑袋,晃悠一圈,目光才落韦冲身上:“我只是唤你寻几个女子来陪本官饮酒,这已几日?却还不成!”
韦冲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咳嗽两声,缓缓跪拜在地:“还请……还请大人怜恤营州百姓。”
那厮点头,接着却瞧着韦冲发笑:“哦,韦大人的意思是,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如今却是为祸你这营州了啊?嗯?”
“不敢不敢!”
韦冲又低下头,脑袋磕在地上。
不知不觉之间,泪水开始流淌。
“韦大人,我这个要求应当不过分罢?”纪大人接着说话,甚至更前一步,目光俯视,宛若,在看一只蚂蚁,“你须知道,在别的地方,若你一般的总管大人都不消我吩咐的,自是安排十几个丫头片子来陪本官。”
韦冲闭眼,声也含糊:“是是是。”
“我是见你清廉,没有许多丫头,所以才跟你要那么几个。嗯……三也是几嘛!多乎哉?不多也!”
韦冲喘过一口气,听罢这般言语了,只得当作耳旁风,却还要应:“是是是……”
“这才是了。”纪大人点点头,瞧着是对韦冲的反应还算满意,然后他蹲下身子,哼了一声,道:“现在,能否给本官一个准确点的时候?”
韦冲俯首:“还请七日。”
那厮摇头:“不,五日。”
“六日!”
“三日!”
“好好好……”
连着叫过几个好,韦冲忙是把话应下:“就依纪大人的,按三日!就三日!我,下官定然是……”
那厮点头,接着又笑:“韦大人定然如何啊?”
“下官定然备好姑娘。”
韦冲再是俯首,胸前隐隐作痛。
可纪大人不急着走,只是点了点头,又顺着讲:“这却是韦大人说的,若是没有备好,那……”
韦冲抬起脑袋,泪水很快占领脸颊,顺流而下,至于口中。可韦冲还顾不得这些,只是朗声应道:“那便请纪大人上奏皇上,治下官办事不力之罪!”
“好。”
纪大人笑出了声,接着目光沉下:“韦大人,劳烦让个道!”
韦冲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这纪大人伸出腿脚,猛然踹在他的肩头。一时吃痛,没了平衡,韦冲翻滚过身,至于一侧。还未再等韦冲起身,就听着了那厮离开的脚步声,偏偏还撂下一句话:“这才好狗呐!”
恍然之间,韦冲没了力气,瘫软在地。
是时,一个丫头快步来,见这般,便猛然停住步子,脑袋低垂,只看地上:“老,老爷……”
“我方才摔倒了。”
韦冲瞥她一眼,徐徐起身,罢了,又望她一眼。
丫头这才恍然,自己似乎少说了话,忙是应了:“是是是,老爷方才摔了。”
“嗯。”韦冲点头,这才看过来,“寻我何事?”
丫头再是颔首:“那个徐期来见。”
“哦,他如今在哪儿?”
“就在前堂。”稍停,又补,“还有一个生人。”
“是汉子罢?他同龄人?”
“瞧着一般。”
“我这便去。”
韦冲说过,迈出两步,猛然又似想到甚么,低头看看衣裳,伸出手来,拍打一番。接着他眉头皱起,踏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