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时候,便是出了白帐。
徐期抬头望天,此刻太阳躲在云后面,露出些许微光。有时候是这样的,一会儿暗一会儿明,老头子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还在胡想时候,齐季已然迈步。徐期有些出神儿,正要扯他,恍然才想起他是该去给自己取个垫子。便是把手停住,缓缓收了。
很快垫子就被齐季取出来,嗖地一下就朝徐期丢过去。
徐期迈开小碎步,到底接住。便如此,心中自然不爽,转过脑袋去捉齐季,却已然瞧见齐季进了前堂。
这会儿……前堂该有人在。
徐期思量片刻,便是罢了。转过身子还入白帐,他把垫子小心在棺前摆好,就还出去。
未寻齐季,齐季却很快跑回来,手里还拿着东西。
徐期一眼就瞧见,那该是先前自个儿去买的王记家的果子。还未回神儿,齐季就把仨只果子塞到徐期怀里,然后微微笑,好像等夸奖。
可徐期并不高兴。
他甚至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镇定:“兄弟,我还是想吃点儿热乎饭的。”
“我觉得这个就挺好吃。”齐季满眼认真。
于是徐期只得叹息:“我还是想喝口汤。”
后面就没有管齐季,徐期自个儿飞快地奔出去,只恐齐季扯住他。到了外头儿,徐期且松一口气,便是寻了一家店,要了一碗面,咕噜咕噜喝个干净。
等到出去时候,那掌柜的还皱眉瞧,他是没见过这般急的。
也是不怪徐期。在他瞧着,今儿个就没如何吃好,至于这时才算舒坦。等他再回到镖局,太阳挂在西山外,空气里散发着余温,城里也响起不知何地的鸟鸣。
“至夜了。”齐季说。
然后徐虎叹息一声,轻轻推了徐期一把,接着又道:“你该是在垫儿上守着。”
“好。”徐期点头。
“按答应你的,我和齐季不出手。”徐虎说着,不等徐期再往前,就是拽住徐期胳膊,顿了一顿,他从身侧抽出一柄匕首,塞到徐期手中,“那个……万事当心。”
“我晓得了。”
点了点头,徐虎也缓缓松开手:“去罢。”
再说徐期迈开步,进了白帐,就是面色一沉。
方才在外没有觉得甚么,可是自从他如今进帐,就觉得身上生寒。
徐期忽然想起一些老爷子会讲的事情,比如停灵三日里头儿,人的魂儿尚未离开,便在白帐里面儿,与守灵人一同住着瞧着瞅着。
这可是范叔啊。
年青人吸一口气,把匕首揣入怀中,又强制自个儿冷静下来。
接着,走到垫子近前,缓缓跪坐。
兴许近日事杂。
夜长,梦多。
而就在即将堕入下个梦境之前,徐期忽然感觉四处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全身猛然一震,好像梦魇时分,他依旧闭着眼,似乎还在睡着。
咻——
空气被割裂。
徐期猛然向着左侧一滚。
不等侧目,他便伸手入怀中,扯出匕首,握在手上。
直到他再抬起头,便是与对方露出来的一双眼睛正相对。
一击不成,便是陷入僵局。
徐期敏锐地觉察到对方盯着自己的手,心中不由叹息:若是备了刀剑,也是不该如此被动。
一寸长,一寸强。
便是狭窄地方该倒过来,在这白帐,还不至于。
一柄匕首的存在不过是让对方觉察到有些麻烦。
很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