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是此言,徐期不禁一愣,接着是把脑袋埋得更深。
便是发难,现在也不是时候。如此想着,徐期的目光在韦冲的靴上停住,心中一团乱麻,却是听闻韦冲道:“纪大人,先前……此间本来是有一处青楼。”
“却如何?”
“后来发觉是高丽人设的。”
韦冲说时,也是小心打量这个纪大人,停了片刻,才续而道:“青楼之地,大家是为酒色所伤,一些本不该说的话兴许就说出来了。那些高丽人也该是念及……”
“够了!”纪大人轻声喝住韦冲,转过身子,轻轻拍拍韦冲肩膀,又低声道,“韦大人辛苦,可这军机泄漏之事……都是同朝为官,本官从来廉洁,遂常有人中伤,可是皇上信我。韦大人……”
“纪大人!”
韦冲忙是走到那厮跟前,犹豫片刻,竟是跪下身去:“还请纪大人念及我这一家……”
“本官想要几位女子陪我饮酒。”
“纪大人!这却是……”
“韦大人?”
韦冲身形一震,到底把头磕到地上:“下官……下,下官即刻去办。”
“这才是了。”
那厮点头,走出几步,又是扭头看徐期。
韦冲也是忽然意识到了甚么,忙是起身,又到那纪大人身前,身子弯曲如弓:“这孩子我亏欠着他!纪大人!”
“我不想我们的小秘密会有其他人知道。”
“可是……”
“韦大人?”
“是……”韦冲长叹一声,转过脑袋,看向大门后面儿四个,“来两个人,拿了这个年青人,至于后院儿埋了。”
“是!”
徐期一愣,将欲起身奔驰,忽然看到韦冲朝他眨着眼。两个守门儿过来,也只轻轻按住。
如此都明白了。
徐期瞥了一眼,那个迈着方步,正向外走。
韦冲随了两步,是在门前停下,又是高喝:“恭送纪大人!”
待是脚步声渐渐远了,韦冲回头,轻叹一声:“放开他罢。”
两个守门儿的很快松手,不消吩咐,仍是回到原处立着。只余徐期,待是韦冲到了跟前,才是低声:“他是……”
“来借兵的。”
韦冲目光着地,一时不好看徐期:“他手上有皇上圣旨,我们奈何不了,还怕被他告了御状。皇上常在宫中,出来也是千人万马,从来不晓实际……”
“韦大人从来都是好的。”
徐期抿了抿嘴,却还是不禁问道:“他让韦大人预备女子,大人是计画如何……”
韦冲闭目:“只得强征女子。”
“可……”
“我也没有办法。你随我来。”韦冲睁眼,转过身去,一边走一边讲,“这样说罢,方才你若再作如何,他要眼睁睁瞧着埋你,我也不敢悖逆,你便真折这里……”
徐期心是一惊,这才后怕:“多谢韦大人相救。”
“没有保得住范师傅,却总不能眼睁睁瞧着你折我这里。”眼见是到正堂,韦冲松一口气,走到最里,缓缓坐下,接着是看徐期,“那个不提,你既来了,一定有事,发生甚么事了?”
“上回韦大人遣了赵将军随我一道去万春楼,是有灭了他们的点儿,却尚逃了几个。”徐期说着,稍稍低头,此话听来似乎教训办事不力,所以无颜直视韦冲,只又低声,“我们镖头儿怕是停灵的几日有些事情,暗地唤了两三个,说是夜里帮我瞧着一些,可我就怕……”
“那些高丽人不会善罢甘休。”
韦冲代他把话说了,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