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且听一声应了,赵存才是叹息。
又转过身,拔起了刀,抬眼看了左右,再是交代:“把这里拾掇拾掇,日后,这里且充公了。后面再是如何,那是韦大人的事情,可咱们不能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在。”
“是。”
罢了,赵存稍稍点头,便是出门,至于楼梯口,迎来奔上的徐期。
不等徐期说话,赵存便是颔首,又将两手至于一处,竟是行礼:“听那大娘说,尸首是在……”
“我知道了。”
徐期闭了闭眼。
一路无论如何快,总是快耽搁掉些功夫。范叔之死,早便是个定局。韦大人所以遣人来,更多也该是怕他莽撞,不为范瑾。
念及于此,徐期缓缓睁眼:“那涉事之人,将军……”
“有一女子小兰,先是以刀掷我,不中,跳楼;再有便是大娘。”赵存说着,见是徐期已然迈步,忙是赶上,又快语道,“按那大娘意思,她早便想着了你还会再唤他人,遂已让其余撤了,不知所踪,不过不曾想会是官军。”
徐期脚步一停:“其余撤了?”
赵存忙补:“我们还会再查。”
徐期点头,便是再前,至于第三间房停住。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一刻格外长,就好像那些日子自己受伤躺在马车里,范叔携他在夜里赶路……
恍惚间,还记得那时候,树下观上有如星辰漫天。
“徐期,韦大人交代过,我们这等的人,却都不识得你家范叔……”或是见时候久了,赵存忙是出声提醒,“还请……上前。”
徐期长呼一口气:“将军说的在理。”
罢了,颔首,伸手推开木门,但听木门吱呀。
范瑾就在地上。
这般房内本就简单,范瑾又是被置于央中地面,格外显然。
赵存上前,至于左侧,然后侧目是望徐期。该有一会儿,才是轻轻探问:“徐期,这可是……”
“便是我家范叔。”
徐期说过,闭目叹息。
泪水开始肆意,从眼眶中奔涌。
“既如此,我便复命。”
赵存稍颔首,如此说过了,便是折身向外出。
却还未出,他回过头:“年青人,总得经生死。你,但请节哀。”
徐期点头:“多谢将军。”
“待会儿会有军士上来。”
“多谢将军。”
“至于安葬之事,想来韦大人会作安排。”
“多谢……”
赵存闻言,张了张口,到底不知再好说些甚么,便是也叹一声,快步去了。
眼下,房中,只余范瑾徐期。
徐期低垂脑袋,不敢再看尸首,只是喃喃。
“我是想过你会在战场没的,不曾想竟是死在这般地方。”
“范叔啊,其实这趟儿也不是非来不可,是我自作主张,招引齐季。”
“先前还说如何如何,你想要我得个安稳,范叔你去了,我又如何得安……”
“杨姑娘的事情,现在来看,大抵没有二话,只是纵然……你也吃不得我的喜酒了啊。”
……
不知是有多少时候。
终于身后脚步声起。
徐期缓缓抬眼,是见两名兵士抬着个床步入房中,接着抬了范瑾至于其上。罢了,都未再看徐期,直管快步行去。
好久,赵存又走上来,伸出了手,要拍他肩,想想还是放下。
徐期还是感受到了身后的气息,目光一瞥,轻声探问:“赵将军?”
“是我。”
赵存又是一声叹息:“说来也怪,从前收尸多少,也没今日一般,觉得甚不爽利。”稍停,又补,“年青人,我是来催你走的。”
“嗯?”徐期不大明白。
“也是韦大人意思,先前书于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