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季停了片刻,郑重点头。
不等徐虎再讲,他便身子前倾,看向徐虎:“徐叔以为如何?”
“大丈夫许身与国,战于沙场,要从情理上讲,按说我不该挡你。”徐虎说着,眼看四处,嘴巴抿起,全然是在想下一句该要如何来劝。
果不其然,是没一会儿,徐期就见他抬头:“我晓得你书读不进,可是军户于后不利。再说战事,刀剑无情,也不是是为你一人想,你也该想想日后子女。”
“代代如此,便是无从军的了。”
“制是如此,非你我这般百姓可以言说。”徐虎说至此处,又看徐期,“若我没有猜错,你也未在军户之中,不然如今也不该还留这儿住,是也不是?”
徐期只得点头:“是。”
“韦大人是多英明,既然要留你娶那杨府小姐,自然不会把你推往火坑儿。”徐虎说着笑了又笑,最终重新是看齐季,“我只话尽于此,你的路啊还是你要寻思着走。便是出了这镖局的门儿习个手艺,也是好的,哦,县里西门有个铁匠铺子好像也缺……”
话未说完,就被齐季打断:“多谢徐叔。”
徐虎一愣,侧目去瞧。这齐季两手抬起至于一处竟是行礼,忙是摆了摆手:“咱们这里不兴这个……哦,你还要去?”
齐季不言,但答案自明。
徐虎见状,不由再愣一会儿。他不晓得为何这时候感觉眼睛发酸,好像是进了沙子,可屋子不会起风沙。他抬起手,正要揉呢,反应过来,还是放下。再是两三呼吸,他长叹出一口气,到底还是把那只不得安分的手抬起来:“罢了罢了,都由你罢。只是记得莫说我未劝过你呵。”
齐季不动,也未再言,徐虎又把目光落到徐期身上:“他是听你讲的消息罢?嗯……徐期呐,他齐季若要去军营中,也该是他命数,不过我想听你一句,后面儿你想如何?”
“我也有意留在夜不收。”
“此话当真?”
“不能有假。”
迟疑片刻,徐虎才像是想好如何讲,点了点头,缓缓开口:“这样……你们二人既是结拜兄弟,自当互相扶持,一块儿过去也该归于一处。若是不在一起,徐期你也该试着去和大人说俩句,都是军中,哪里也该一样,就说是我的意思。”
徐期点头:“好。”
“嗯,还有事么?”
“没有了。”徐期说着便起身,徐虎见状也起身,接着徐期又讲,“可我贪心,不说我罢,也想子孙不必只得在军卖命,我想托我家范叔去总管府里寻韦大人说情,就如上回一般,虽在……”
“哎哎,罢了罢了。”
徐虎连连摆手,接着又看徐期,直勾勾地盯住他的眼,好像是要从他眼里找出甚么似的。就当徐期要扭头时,徐虎终于吸一口气,移开目光:“你与我说,与齐季讲,都无事的。只夜不收如今如何,方才那些,若是有人说话,就够定你的罪了。你不消再与我讲许多。至于你和范瑾那边儿说些甚么……那是你们的事,明白了么?”
徐期颔首:“徐期明白。”
“我说这些,也是为了你好。”徐虎说着,转过了身,又往后院里走,又余一句:“日后倘在军中,这些更得仔细,马虎不得。”
徐期再是颔首:“我都记得了。”
待是徐虎拐过弯儿,二人就听见一阵携风声,想来是他一人在那儿操练。但又想到毕竟不再瞧着这里,二人还是松一口气。
又是几个呼吸,徐期先回过神儿,是看齐季:“你看咱们,到底还是不惯自己行事。”
齐季不接他的话,只是点头,接着抬首:“兄弟啊,你是当真要与我一起投军去?”
“怎么了?”
“若是果然入了军户,那韦大人怕该给杨姑娘另择新婿了,至于你……婚事更是不知要到何时。先留镖里,顺了天时,颇得安稳,这些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