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州城里,致远镖局。
徐期抬头时候,齐季刚刚点头。两人未及再说话,门外就是喧哗,遂是不约而同,一齐瞧去。
先进门的是大哥,神色疲倦,见了徐期,也只点头。罢了一个转身,就坐徐期身侧的另只凳上,然后望着齐季道:“快些添了水来。”
“好。”齐季应了,便是俯身忙。
徐期则是侧目,果然是见范瑾回来。该是瞧着齐季忙活,范瑾立刻就看徐期,这一回不消吩咐,徐期便是起身,一边向着柜台走,一边是与齐季说:“兄弟,我来帮你。”
齐季遂只点头,另外提起来一只壶,也摆柜台上,由了徐期使。
中途齐季抬头,是看一眼大哥,又用目光寻徐虎:“不是说得明个儿回嘛?还有我叔叔呢?”
“走得比往日快。”大哥答了,稍停,又补,“你那徐叔回城后不见人的,想来该在城里,不在外头儿。兴许一会儿就回来了,你不消急。”
齐季闻言,便无话讲,点了点头。
待是把水摆上,徐期齐季落座,几人先是说了些这趟的钱财,罢了就看徐期,只好久也是无人说话。
终于,范瑾咳嗽两声,打破沉寂:“徐期,你既回来……这回事情如何?”
徐期稍稍颔首,接着笑道:“你是问哪家意思?”
“自然是总管府……”范瑾说到这里觉得不妥,皱眉,呼气,“还能再有其他?”
“是有两家意思。”徐期喝了一口水,然后伸出两只手指,给范瑾看,“其一是营州总管府韦冲韦大人的意思,其二乃烨城杨府的大小姐杨妙的意思。”
范瑾一时无话,再看一旁,镖局大哥倒是恍然:“小兄弟,若以你的意思……这两个人的意思该是不大相同?”
“正是。”徐期颔首。
“所以究竟如何?”
范瑾追问罢了,接着又道,“哪个同意哪个否?又是因……哦,是了,大抵是那姑娘不愿。”
徐期缓缓摇头。
范瑾看他片刻,不知何意:“却是如何?”
“杨姑娘心里清楚。”徐期说时低头,心中也渐不忍,“她清楚韦大人要她按例办了婚事是为留她,也清楚如我这般的是看中了甚么……”
“好个伶俐女娃。”
还是大哥先发话,转眼又转过身,是往后院走,又叹气:“却是不该这般伶俐!”
待是那个走了,范瑾才也轻声:“所以她的意思……”
“她说她没得选,现今这般,却似最好的路。”
“回来时候,她……”
“她送我到府门口。”
“这该是有韦大人的意思。”
“是。”徐期点头,仔细回想,“那些小厮大抵也是试我,试我……也该是韦大人意思。当是时,杨姑娘的面色瞧着不甚自然,应该不晓得那个事儿。”
“试你?”范瑾更有直起身,“如何试你?”
“不白不黑的事情。”徐期微微皱眉,“我本以为府中惯例,可是归来想时,却也觉得,既然我和杨姑娘那般至于临门口,就是如何也不该待我那般,所以该是大人意思,不该是那些小厮无眼。”
听是此言,范瑾也是随之点头:“府中小厮大多都在里头儿待了几年,甚至有待十来年的,想来不会不知分寸,给你使绊儿。”
徐期颔首,接着又讲:“这事儿既是试我,我也不该是于韦大人面前提起,全作没有便是。”
范瑾再是点头:“你就先这样罢。”
“先这样?却是怎样?”徐期笑着又喝一口凉水,罢了抬首,是望范瑾,“她若不知许多,我倒觉得还好,如今这般……心中实属过意不去。”
“可若你退,于她也非善事。”
“是。”徐期点头,目光落在水上,“兴许也是怪我,我是不知该如何再面对她。”
“你也少想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