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是七月流火,屋子里未免气短。
徐期望着天花板儿,颜色单调乏味,渐渐也是头脑昏沉。不知何时,便觉身上有些凉,伸腿挑起被子盖上,吐出口气,翻了个身,便是睡去。
天渐大亮,那缕光从屋门掉到地上。
咚咚咚——
于是徐期睁眼。
紧接着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这样躺着见人到底不好,再说也不知来者是谁,遂是徐期一个打滚翻下床,且把俩只脚塞进鞋子,就起头。
门锁是已开了,那人却是未进,是怕里面儿不方便?
“进来罢!”
徐期先开口。
果然,很快门就被推开,吱吱呀呀地露出一个人脸。
徐期皱眉,这厮……瞧着面熟。
而那个只低垂着脑袋,快步至于桌前把饭菜放下,才是抬首:“饭菜都齐备了,那个……徐期?范瑾那厮的娃娃?你如今果然发达!”
“话莫乱讲!”
徐期忙是向前,伸手把这厮嘴巴捂住。
是这时候,他也想起来这是哪个:先前还住这里时候,也是这个日日送餐,当时还引了他避了一难,说来也是有功,范叔才说了甚么报答的话。
徐期全不计较,却是听着后半句。
冷静下来,他扶这厮坐下,然后侧目:“你说我如今果然发达,却是如何发达?大人意思,我和范叔也琢磨出来一些,却是不好决断。”
“你们不敢,也是应当,到底不是府中。”那厮听是这般,心中或许有了底气,不觉之间,腰杆儿竟是直了不少,“我在府中,却是听得许多。”
说到此处,却是停住,只把眼斜着望徐期。
徐期见他是这个样子,便是明了。遂是抬起两手,至于一处:“还请大哥指教。”
“若是存心找你事情,不必这般繁琐,还须时常问着。”稍是一停,那厮声更低了一些,“老爷是当真喜欢你,想把那姑娘配你。”
徐期放下了手,脑袋仍是垂着:“可我无功之身,如何……”
“有功无功……很重要吗?”
徐期愣住:“可若无功,那烨城杨府之后,岂……”
“也莫妄自菲薄。”那个笑着,拍拍徐期肩头,低声是道:“所谓功名,寻常来看自然重要,可若大人中意与你,你还怕没甚功名?”
徐期眨了眨眼,心知这个是要自己请教,便是再低下头:“还请赐教。”
“嗯……”
那个点了点头,然后向着门外一望。徐期看时,门是关着,这个动作要比目的更重要。还是给咱看的。徐期心中叹息,只得低声讲话:“我定不会露了一字出去,若是如何,只管我是用了,便是我的主意。可我如何也该承了你这份心。”
“有你这话便好。”那人又笑,“只是你须记得,可莫忘了。”
徐期颔首:“这是第二回的恩。”
那人却不理他,只是吸一口气,罢了嘿嘿一笑:“在你看来,咱们老爷,是个如何的人?哦,只是莫提朝廷官府之事。”
“大人心系百姓……”
“哎!”话被打断,那个摇头,“我却说了,莫提官府之事。”
“兄弟请直管讲。”
“老爷父亲枕带林泉,对氍琴书,萧然自乐,人称居士。遂是风云变动,实乃诗书之家,你在屋内,门是关的,谁也不知你在作些甚么,你便是待这三日又有何益?”
“所言有理!”
徐期眼前一亮,也不顾那个手中油光,猛然抓住,再是抬头,便是又道:“我也是想,在这儿屋里甚么也作不得,便是磨炼心性,恐怕也是徒劳,再说也不缺这么三日!”
那个点头,却是缓缓推开徐期的手,后撤一步:“所以你道是该如何?”
“索求东西。”
“再讲。”
“既然诗书之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