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徐期说话,齐季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自己是个孩子,还得徐期撑起事情。也是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自己原来是比徐期年岁更大一些,遂是本要干脆应下,话到嘴边儿,就还吞下。直至最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就当应了。
徐期没想许多,只是看他点头,就是皱眉:“你还不饿?如今已算午后了。”
“好像是没许多胃口。”齐季说了,忽而反应过来,莫不要先去别的事,就忙点头,“现在吃了也好,吃也总能吃得下!”
徐期闻言,点了点头:“哦,那就好。”
话毕,徐期便引齐季前行,别的却也不瞧,直管朝着饼铺去。待到地方,徐期伸手拦住齐季,二人一齐立住。这时候,不等徐期说话,齐季就是侧目:“怎么了?”
“等一会儿。”
徐期眯起眼,仔细把那柜后瞧。一个瘦子是才从里边儿出来,手里捧着四五张饼,先是小心放到架子上,接着低头,把炉火上面儿的推至一旁。接着是有人过,他招呼了两三声,这才埋下脑袋,把架子上的几张饼子贴进去。罢了,待他起身,徐期也走过去。
“呦!稀客稀客!”
那个竟很快就瞧着了徐期,放下炉子不顾,就先迎来,伸手握起徐期的两只手。有了两个呼吸,他把徐期上下打量过了,才是点头:“胖了些?到底总管府日子好啊……”
徐期忙讲:“如今却也不在总管府。”
“哦,那是在……”
话起了头儿,瘦个儿却不好问了。他忽然觉得,人家落魄下来,自己这么问话显得多少有些无礼。于是他把目光投向旁边,那个齐季。
齐季不知这个如何想了,就是笑着接过话:“他如今在我家镖局作事儿,等吃过饭洗过澡,我们还得再进趟总管府。”说着就摆摆手,“你这儿都有甚么?”
“啊这样……”那个又看一眼徐期,徐期却只微笑,看不出来甚么深浅,也就不好追问。遂是颔首,他把饼子翻着面儿,有意无意说道:“那二位是要来点儿饼子?”
“是。”
徐期点头,左右又看,接着低声是问,“最近生意如何?”
“你不在,大家伙儿都还挺利索。”那个说着,捡出来俩只饼,用纸包了递过去:“才出来,有些烫。二位可要拿好咯!”
徐期点头,用另只手伸出怀中。还没掏出来钱财,那个就走出来,一手抓住徐期胳膊:“可别了!都是一块儿待过的,咱到底也不缺这点儿面!”
“那就多谢。”
或见徐期应了,那个才松了手。
“来过就是有心。”那个喘了口气,转身步入柜台里,嘴上却还在讲,“我会跟掌柜的说你来过的。你那事情要紧,就还快些去罢,免得天晚被捉去,到底麻烦。”
“哎。”徐期点头,就是应了。待他转过身子,还没迈步,就见齐季已经开始啃着手里的饼:“嚯,还说没甚胃口?”
齐季嘴里塞得满,所以支支吾吾:“这饼子味儿不错。”
徐期点头,没当回事儿,等到出了这条巷,他好不容易咬下一口。
肉香扑鼻。
他有些愣,然后叹息。
羊肉从来贵重,寻常炉中也没几个,那个瘦子大抵是把最近几日撑门面的捡出来。
徐期回过了头,如今回去却也不妥,只得叹息,日后再还。
齐季全然不晓得,转眼就把饼子吃干净,然后是看徐期:“我觉得,日后若是不成将军,来这饼铺儿作事也好。”
“你不是为作事,你是为嘴吃。”
徐期不理会他,是自顾了自个儿向前,齐季闻言,只好跟上。
“现在是去洗澡?”
“不了。”
徐期啃完饼,一路走向总管府。眼见该不远了,徐期看看左右,忽然是将两只手按在齐季的双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