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冲说着,又瞧杨妙:“这位是范师傅,烨城来的,曾在你们那儿的远字镖局,如今是留营州了。妙儿,该与你范叔叔打个招呼。”
杨妙颔首,一时松开韦冲的手,便是屈膝:“范叔叔好。”
“这……使不得!”范瑾忙也蹲下,小心搀住杨妙,又是颔首:“小姐快些起来,我,我却承受不起,小姐无须多礼!”
“无妨。”韦冲且笑,稍稍弯腰,将范瑾扯起来:“范师傅自然受得。她的年岁还小,你就当是她是给长辈行礼罢。”不等范瑾回话,韦大人又低声道,“她还不晓得许多规矩,行礼多了都是小事,只怕日后倨傲,那才叫个麻烦。别去想甚来由,到底还是孩子,咱们这般才是尽心。”
听是这话,范瑾念是有理,不禁点头:“还是大人贤能。”
韦冲摇头:“不过到底浮沉良久,未免想的多些。”
一会儿,韦大人轻轻拍拍妙儿的背,轻声是讲:“妙儿还在那里耍罢。伯伯有些事要作,稍候就回来,回来再陪妙儿。”
话音刚落,妙儿就昂起头:“其实也不消你陪,就是府里甚无趣味,也没旁的。”
“这样。”韦冲瞧瞧后面儿,正有个丫头抬着盆子走,虽也不知去如何,但到底是在眼睛前。于是韦冲抬手指去,是与妙儿讲道:“喏,你就抓那个姐姐陪你,就说是韦伯伯让她陪的。”
妙儿身是不动,又是发问:“若人不够呢?”
“那就随便再逮一个。”
妙儿遂是无话。
她已过了去耍过家家的年纪,如今嫁人也都合理。所以比起戏耍,她其实更在乎这些所谓大人物是要讲些甚么话。可看如今架势,是没这个可能。
她才稍稍立一会儿,韦冲见她不语又是问:“怎么了?”
“没什么。”妙儿扬起笑脸,“我去旁边儿歇一会儿。”
“也好。”
答过杨妙,韦冲就引范瑾走。
至于范瑾而言,自然原路而返。再到正堂,韦冲立住,是有迟疑片刻,他走到左边儿椅子旁坐下来,然后抬手指着对面儿:“范师傅坐。”
范瑾颔首:“多谢大人。”
待是范瑾坐下,韦冲便是抚须:
“你既来了,自然有事,直管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