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营州城外,在东道上。
砍了那个兄弟,大哥也是默然,接着,很快,他提起衣裳一角缓缓擦试剑刃。
是见大哥如此,众人且都无话。
一会儿,到底老沈是问:“大哥,如今却当如何?”
大哥闻言,抬头环视,四处兄弟都是望他,目光急切,手握利兵。
范瑾也在其中,只是心道,时至如此,该是已被重围,怕是出不去了。念至于此,不禁叹息,又从旁取了张弓,把箭袋挂在腰间。
虽然大抵用不着,但总好过没有。
抬头去望,那屠元阳该是与高丽那厮说过了话,高高昂着下巴,正瞧过来。
仍是老沈又问:“大哥,如今是该如何?你就说罢!”
“却也只得一试。”大哥叹了口气,接着是转过身子,那些高丽人骑着马,又将冲杀。
老沈再问:“那……如何?”
“他们冲杀咱也冲,一路奔去莫回首。”
徐虎闻言点头:“大哥的意思是……粟米就且丢了。”
范瑾摇头,伸手按住徐虎肩头儿,小声是道:“却别如此讲罢。如今情形,咱们几个能出去就是好的。”稍停,更讲,“这时候,咱们别让大哥为难才是。”
“范师傅说的是。”大哥点了点头,又是遥望屠元阳:“不过放他,心里是不痛快。”
“赶回去咱们一醉方休。”
范瑾忙是接话,又是去看老沈。
虽然并非很熟,但老沈也明了意思,这就走近大哥一步,拽住胳膊:“大哥,老沈我没啥子文化,不懂许多规矩,可你若要在今与那厮一拼才算罢了,那咱就是拖也要把你拖回去!大哥!休要争这一时!”
大哥且笑,又是叹息:“还用不着你教训我。”稍停,又看老沈是讲,“咱们且不提我自个儿罢,总不能让各位兄弟也搭在这里!”
“是这个理!”
老沈点过了头,又是环视旁人,道:“我先拼杀,你等随我就是!”
正是时,那些高丽人马已然冲杀至了面前,几人仰面应付。罢了,到底折了几人,可主要几个还在。范瑾是肩头儿被划伤了一道儿,也无大碍,只是吃痛。大哥见状,心中愈发有了些许底气,便是看看左右,提了短剑:“众兄弟!且是与我拼杀过去!”
“是!”
是时,那些高丽人也是一惊。几人来的够快,致使他们却觉得在马上使刀不大便利,还在思量是否下马,更是俩三个已经下了马,却仍是被范瑾等人冲杀过去。范瑾徐虎到底也只被伤着,另外的人是被砍倒一个,至于其他,也只伤着。
另有一个骑着马儿立在前头,正是要挥刀斩下,就是被徐虎划开了那马肚子,马立不稳,人跌下来。大哥见状便扑过去,用了短剑向下一刺,遂是血流一地。
“莫要恋战,咱们且走!”
罢了,起身,大哥吐出一口长气。
前面再无他人,虽然马儿可以很快可以赶上,但再前头儿,左右也有林子,到底骑马不便,也该是自个儿这边更熟悉些。
……
不远处,屠元阳忙是指着前头儿:“他们就要走啦!可是不能放过!”
“不用你讲。”另个皱了皱眉,又是遥望左右,“四处都是林子,你是要我的人丢了马?”
“将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被唤将军的到底不再理他,只侧目是问另个:“咱们折了多少?”
另个闻言,两腿并住了马,同时把弯刀收妥,很快右手握拳,砸到自个儿胸口:
“六个。”
那个将军便是点头:“下回直管说。”稍停,又是叹气一声,道,“咱们不是汉人,用不着那些繁文缛节。真若紧要关头,净耽误些个事情!”
是时后,还是屠元阳说话:“将军,可不能让这些个兄弟白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