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下巴,待是章选松了口气,这位姑娘忽而皱眉。见是这般,章选又问如何,这个就低下了头,“章叔叔,方才我是当真诓他!”
章选只得忍笑点头:“嗯嗯,所以,如今又如何?”
“如今,是想去了。”
听着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有如蚊声,是片刻过了,章选这才恍然,更觉得自个儿失了态,忙是俯下身子去解绳儿:“方才他说是他说,我是如何也不能让小姐失了体面,小姐你这就去,只愿你快回来,免得他们瞧出些事儿。”
话还未完,绳子落下,杨妙忙就扯下了剩下的绳儿,撒腿就跑,只留一声:“好!”
章选就握着绳儿在原处,瞧着杨妙去了茅房,不知为何,心中仍感不妥,就转过身,去瞧那连着旅店正堂的门儿。依稀可见老板娘还在,旁儿还是个小二听她吩咐话,也不晓得在说甚么,只见算盘啪啦;间或几人从屋舍里走出来,到这院子走两步,章选只得移开目光,以免被人在心里多想几回。
不知多久,杨妙终于转了回来,见是旁边儿有着别人,且不作声。一直走到章选旁边,杨妙这才低着声儿发问:“章叔叔,可晓得去寻赵主薄的路?”
“小姐这是哪里话?我既不认得这个人,哪里又会知道路?”章选说着,目光移去,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处的门,“小姐,我且问你,我若没有想错,你也不该晓得,是罢?”
“嗯……”杨妙点了点头。
章选听了这么一声,转眼就是叹息:“到底在你说起来时候就只有个官衔没有名字,如何也不算近的。你可晓得这个赵主薄的全名?你要说来,兴许容易找些。”
杨妙却言:“章叔叔,要寻别的官员或也行的。”
“不行。”章选摇了摇头,耐下心来解释,“你是何人,我是信的,他们没道理信,再说事情大了,再问李迟许其三,只要他们二人断言你是他们家的小娃娃,那你我可就无处逃了。为是以防万一,你我是当求稳为要,不可去碰运气,不可乱求人去。这也是我之所以不停问你是不是认得几个人知道几个家里故交的源头。虽然外人,到底更可信些。”
杨妙点头,心中也是知晓了利害,只是口中仍喃喃:“可我就是只知道他是个赵主薄,旁的都没听过,除了这个,不知其他。”
“那又如何作故识?”
“幼时听我父讲他与我家有些关联,还算是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