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事儿,总不得急。”众人寂寥时候,韦总管走上前来,如此一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也是莫说百姓罢,就是你我,噢,也是真的乐于离家?少年人是不能算,范师傅,你是想要回去的罢?”
范瑾本是想着要如何安顿徐期,忽然听韦冲唤他,一时惊了,侧过了身:“这……还是须安顿好了这个小子。”
“哎,你瞧,这年长的,总有故乡之思。”韦冲说着,又指徐期:“徐期你呢?是要留着还是随了你家范叔回去?”
“嗯……”哼着声罢,徐期摇了摇头,又是定睛把韦冲望。范瑾侧目,似是又回两月前,那个徐期还是稍有胆怯,如今却是更多几分坚毅在目。罢了,徐期抿了抿嘴,声低慢说:“这才出来也没多久,是没甚么脸好回去的。”
“也是合理。”韦冲闻言,是也点头,却又伸出手轻轻拍打过徐期脑袋:“可你须知,这一辈子,命,只一条。你可得好好使。”
徐期点头:“早就想过。”
韦冲颔首:“如此就好。”
这就算寒暄过了,是个段落。
见状罢了,盖将军是咳嗽两声,如此算是间隔,挪步更近了韦冲一些:“韦总管,乡情自是难去,唯有以武助之。不如啊我带上两营人马,俩个方向,去把这边儿百姓用了两道散了。剩下的事儿哈,该如何如何,咱就随便耍子去也!”
“哎,盖将军,你话如此,可不甚妥罢。”韦冲说着,稍停一会儿,侧目看向了范瑾:“方才我们是已说过挺久,可是如今,也无尚好对策。范师傅,若是依了你看,嗯,张将军这般的法子算是如何?”
范瑾望过一眼,想了一个呼吸罢,念是这事儿自个儿是不好说话。他恐是触了逆鳞,又心念此情状罢自然不能不语,忽而还想童言无忌,遂是低下了头,眼去看着徐期:“嗯,小子,你看这个算是如何?”
徐期抬眉,佯作思量,心中就是明白得很,还带笑骂:这个范叔又是拿我作盾墙。可眼前自是没地儿推却,就是低头,想是如此虽是不甚妥罢可也是保民之策,不该说甚,至少,不该多讲,万一之时,也是不得不用。心中有了主意,就是抬头望去韦总管,抬手,行礼:“我是不才,想这已是万一时候,不得不用,可也该为下策,最终时候再论,此刻倒是不须急的。”
“然。”韦冲颔首,却是侧而视那张将军:“你是从来少言,你可是有其他法子?无须多想甚的,咱这无非是个小议,后头儿还需细商,有点儿想的甚么,你且但说无妨。”
张将军方才是将披风一抬,放于手上,闻言,就是抬头,抿了抿嘴。盖将军大致看不下去,就是侧目,不再瞧他,而范瑾心中也想,这人儿瞧着精神,倒如个年青人般踟蹰。才是念过,这个张将军就是看了韦冲:“总管,我想的是,不如设下兵来层层袭扰,给咱劝离的事儿留些时候。主力不发,是以备用之后,咱可……”
“首胜往往为全胜,首败往往就山倒。”盖将军是打断这将话,罢了,抖擞一番,起身上步,双手握作军拳:“总管大人,依我之见,可许张将军引民出了,我则带了我部去击敌军!”顿了顿罢,他又侧目瞥了一眼那张将军,笑过几声,又抬手拍去他的肩膀:“张将军既是惧敌,唔,咱们也该理解几分,这高丽人在咱城外就是横行,真当咱的大隋就这么几个城的地方?你怕,就不去罢,本将愿去!”
“若是怕他,我也到不了这个位置。”张将军瞄他一眼,悠悠吐气,是言:“我部夜不收,从来都没大部人马出发的道理,这事儿你没来过也该明白。我能如今,也是同了俩三个人儿夜里出去作探子混出来的。”
这光景好玩得很,范瑾心中含笑,只是默视。徐期则瞧韦冲,按说是该从中协调,却也一言不发,似是等个甚么。范瑾低头,是见徐期的眼,就是伸手搭在徐期肩头按住,虽是无言,徐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