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已传了话儿,这个姑娘便不久立,只是也回过礼,就很快是折身去了。
不再多时,又是一阵脚步的声儿,还未太久时候,徐期便是听得明白,该是有那三五的人,阵势不小,步子很小。待到跟前儿,徐期是同范瑾一齐抬起了头,就见是个朱衣小哥。未是讲话,只是笑过,这个小哥就是自退一边儿,让出了道。
接着,就是个穿了官衣的中年男人亮出身来,手中把玩了一颗核桃,眉是紧锁,未开笑颜。待是把范瑾徐期二人打量一遍儿,才是忽而笑起,将手抬了行个常礼:“我是同帐下的人儿谈了些要紧的事儿,是晚不得,故而害了二位久候,失敬失敬。”
范瑾看了徐期一眼,下巴稍抬,徐期就是晓得了事,同这范瑾一齐起身。刚刚立起,徐期有些无措,便是侧目去看范瑾,但见范叔朗朗:“大人公务,怎敢谈敬?大人言重矣。”
“没有的事,晚了就是晚了。”这般说着,来人是向身后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将手一摆:“这是烨城来的贵客远客,如何也不该伤我辱我,你等都下去罢。”
“是,大人。”余下俩个同那先来的小哥儿是有如一齐般应过,就是各自撤了下去。
待是这来人再看过来,范瑾便是不禁迎了上前,再是仔细打量,来人面是有如方,核桃已然收在身,肤色显黑,手是粗壮,再讲脸上,都是风霜。须是范瑾从未见得,如此看过打看照面儿,却是自然生出一股子亲近,心中也是不惧,只是笑曰:“可是营州总管韦冲韦大人?”
“正是。”韦冲点头,也是将这范瑾打量,料是个精壮汉子,神色不多精神,衣着显旧不讲,肩头儿还有血污。一时看过,也是不晓得该讲些甚么的话,也只是走上前来,同这范瑾凑在一处。有停一刻,韦冲才是开口:“一路艰险,师傅有劳了。”
范瑾摇头,还是笑着,回头看眼徐期,便又扭过了脸,接着半是玩笑话:“这艰险的句子已是多人讲过,我还指望大人说些别的。”有停一刻,徐期见状也是过来,范瑾就是一把搂住,稍稍松了推至前头儿:“这小子也是命好,一路没了多少人儿了,他倒一直无事。”
韦冲闻言,这才是见了徐期,上下看过虽是不大好看的模样,可到底精神几分,心中欢喜,也是伸出手来。徐期还未立稳,便又是被这韦大人的手拍住了肩:“既是到了这里,便也是个福人儿。”
范瑾颔首,也是看着徐期,多些怜爱的样儿,话却反讲:“甚个福人儿,也就念不下书的,混口饭吃。”
韦大人将手抬起,徐期便是感到稍有轻松,忙是向后一步撤了,再抬起头,就见韦冲摆了摆手:“那也是活着过来了啦。”言及至此,他是侧转过身,看着地上那面屏风,有了几个呼吸,声儿便是轻了几分:“你们这么一路,就是送了这个?”
“回大人,里头儿是个单面儿的屏风,那画是有名字的,道是《千秋社稷图》。”范瑾忙是接话,又看这个韦大人朝着那边儿走出一步,更是跟上,接着还讲:“这是那杨以曜大人亲自交于我们手上,万般交代,是不可将一字泄了出去,必是要总管大人亲自在了,才可拆看。”
“噢,这个样子……”韦冲点了点头,伸手是要触碰,却在一半儿停住。徐期正是发愣,忽然是听这个韦大人唤他:“喏,那个小子,你且过来把这拆看。”
徐期颔首,脚是寸步未动:“小民不敢。”
韦大人显然是未有想过还有这般回话,便是一愣,有停些许时候,又把目光投向范瑾。虽是不言,意思也很清楚,范瑾有避开俩次,终于还是有些心躁,叹了口气走上前,微微颔首:“我家小子不识规矩,还请大人勿要多怪,且由范某来罢。”
那个韦大人便松了口,徐期瞧去,还带了一些儿的鱼尾纹呵,该是在心中暗喜罢了。是没很长的时候,这个韦冲就点了点头,将手一摆言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