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侧向一边儿。那块该是车篷一角,没甚看的,或许先前有甚物件儿散落那边儿,却也不算重要。他站直身,就下了车,一边是放下帘子一边讲:“哦,那我可是把话说过了。”
“嗯。”徐期抬眉,身子已经太重,手是伸起不到一半,就又落了下去。罢了,他是瞅着了地,地上是散落的,先前那包裹屏风的布料,杂乱得很,毫无章法。是该说点儿甚么?他侧过了脑袋,看着了范瑾身影,声是有气无力:“那,范叔,接下来……”
“这个时候,是寻不着甚么郎中,咱只能在这里呆一晚上。”如此说着,范瑾已是到了车前,悠悠吐出一口气,重新上去,就又趴在小窗往着里面瞧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咱们还得挨过一夜。”
徐期扯了扯嘴角,把身子接着往下一溜,就平躺在了车子里面。末了,缓缓将那双手放于腹上,这才回话:“应该,不是甚么问题。”
范瑾颔首,就也把脑袋收了回去,叹了一声,将身子缩作一团。
按说,是不该如此被动,只是坊市时间有定,又是没甚官衙的人儿,事至如今,只能这般。待范瑾再抬起头,夜色已至,天边儿的白线也看不见,几颗星星孤零零散落其间。将手指屈伸,范瑾心中数了时候,要到天亮坊开,还得是有三四个时辰。
再躺下去,范瑾心还不宁,那边儿徐期也不知是甚个情状,依稀是听着压低了咬牙忍受的声响。
也只能当作未曾听见罢。
位置还是太小,范瑾翻了个身,忽然眼前仿佛有甚个玩意儿经过。
“嘭。”身上是被拍了一下,范瑾松了口气,再把眼睛努力睁开,面前的人却并不熟识。且是这个小伙额头方正,着了一身粗衣,胳膊上还绑了一根布带,也不知是用来作甚。一时半会儿就有些个懵,才想起尚未起身,就忙跃起。心里思量片刻,范瑾便按了江湖的法子拱了拱手:“你是……”
“哎,你这镖师,忘性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