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亚这话说的足够隐晦了，偏偏许城北感觉像有即无形的巴掌打在他脸上一样，啪啪作响。
也让他僵着身子，一句话接不上来。
好在李亚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发难，立马转移话题，也让许城北松了口气。
接下来，但凡是李亚所经之处，都会看到员工慌慌张张地走动，装作看不见他们正在悄悄打扫卫生，李亚又看了两眼，觉得没意思，便将目光转移。
他还以这厂子弄的多好呢，原来还比不上蜂虎。
李亚心中感慨，林林平可能多想了，就算没有自己插上这么一手，谢冬没两年也会撑不下去。
就以他厂子里这种食品卫生的环境，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拎出来当成典型。
“我这次来找谢厂长，是想问问头段时间你们说想要和我们北航进行的合作，还想继续吗？”
“想，当然想！”
许城北想都没想，直接给了肯定答案，狂喜的目光落在李亚身上，没想到李亚会主动提出。
只是在李亚主动提出后，他心中反而有些不安。
自己和张庆天是那么多年的朋友，彼此关系一向要好。
或者说，如果没有张庆天的扶持，也不会有今天的他。
许城北现在背着对方私底下和李亚见面，总让他心中觉得有几分愧疚，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张庆天的事。
不过李亚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他的顾忌，也让许城北不自觉地吐了口气。
“我这次来找现场找你，就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的合作计划，毕竟都已经过这么久了，有些事情就该确定下来。”
李亚还是之前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这次他口中的催促，却让许城北在恍惚中感到一阵欣喜。
仿佛他这么久以来的坚持，终于有了结果。
“钱的问题您不用担心，我和庆天一定能准备好，这不头段时间，我还让人重新打印了完整的银行流水，您看看。”
许城北使了个眼神，手下人立即把打印好的银行流水送到李亚面前，面对许城北的毕恭毕敬，李亚这次直接接过，当着许城北的面，翻看两页，眉头皱紧。
就在许城北心中忐忑时，李亚又一声叹气，“就这些银行流水还远远不够啊。”
李亚的一声叹息，又重又沉。
许城北心里一提，他已经把这段时间以来厂子里所有的流水全都算在上面，怎么这还不够呢？
就算知道他们这种大客户要求肯定会不简单，在李亚露出失望神色时，许城北还是止不住地心惊肉跳。
完全忘了头段时间，他在李亚面前的信手拈来，以其私下鄙夷李亚的那副傲人作派。
“我说谢厂长，我们这可是个大项目，我已经和你强调过很多遍了。”
李亚将银行流水，直接交还给许城北的那群跟班手上，严肃道：“您怎么说也应该把这当个事办，现在拿出这种银行流水给我，就算是我肯用，我上面的上头也未必会同意啊！”
说什么上面的上头，不就是他爸吗？
这句话许城北差点说出口，残余的理智还是让他极其恭敬地点了点头，对李亚教训似的那番话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驳。
在李亚的训斥后，许城北终于小心地抬起头，看着他陪笑两声，同时递出一根烟，帮李亚点上后才低声道：“那您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呢？”
如果连他这里的银行流水都不行，那不用问，加上张庆天的也未必够。
如果说许城北心里不急那是决计不可能的，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一步登天的暴富，却偏偏败在流水上，这怎么能让他甘心？
“照我看，你不如这样。”李亚犹豫许久，才压低声线，同时警惕地看了眼周边人。
许城北心中了然，立即让自己的那群小跟班的离开。
“李专员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