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美的离开,看似在这小小的杭城中引不起任何波澜,直到她消失后的第二天,钱争皓才有所察觉。
如今他和崔东美原本的住处内已经被砸的稀巴烂,而男人近似泄愤地将所有东西全都砸在地上,满地的玻璃碎片,就连保姆也不敢靠近一步。
此时的钱争皓还在对站在门口的下属发火:“你说她托人要卖食品厂?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那个贱人呢?她还在酒店吗?”
昨天钱争皓气糊涂了,直到回家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派人一直盯着酒店门口,以防那个贱人逃走。
可一大早被自己派去盯梢的人就回来转告,说是他听到消息,争皓食品厂要低价抛售,这样一来,钱争皓最后的筹码也没了。
“找,找不到了,李亚那里也没消息。”来报信的男人缩着脖子,心里也全都是委屈,“我给那前台小姐塞了三十块钱,她才告诉我,说是昨天老板娘就走了,走的时候神色匆匆,好像还挺着急呢!”
走了?杭城屁大点地方,她能走哪?
“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到!”
钱争皓咬着牙关,目眦欲裂地瞪着门口的方向。
男人哪还敢和钱争皓多废话半句,应了一声便立即转身逃走。
妈的他就不信了!
钱争皓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就不信屁大的城市,自己还能找不到一个贱人!
不过不行,这钥匙在那贱人手上,她还特地玩了这一出狸猫换太子,说不定老爷子都不知道这事!
钱争皓想到这,立马摸了把脸,急匆匆地朝门口赶去。
他得赶紧找到老爷子,和他通一下气。
就算私底下再怎么吵,大家终究是一家人,总不可能自家的钱让一个贱人拐了去!
……
在一阵大笑声中,李亚就着手边的杯子喝了口酒,笑眯眯地望着眼前一众人,在空中与张力原视线交汇,二人又很快将目光转移。
赵八爷说到兴头上,拍了下桌子,“当初啊我跟老金,真的是风里来雨里去,就为了那小小的几车货,就跟人家磨了几天,就为了让对方让出几厘的价钱!”
兴许是人上了岁数,就格外喜欢念叨以前的那些旧事。
赵八爷过往的经历,已经被他翻来覆去讲了不知多少遍,纵使如此也没有人敢打断他,反倒在旁边不停的附和。
李亚也像是来了兴致,身子朝前稍微轻了些,模样写满了好奇,“那那伙不肯让价还恶意哄抬市价的人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在这杭城,我好像没听过除了您几位之外名字。”
“他们,呵。”金二枫冷冷一笑,捏着手里的小酒杯,带着赘肉的手脖处挂着一条又粗又重的金手链,裂开嘴笑了两声,一颗金牙在灯光下亮的刺眼。
“那几个当然没讨到好,几个人心怀不轨,还想诓我和老赵一笔,在事情办成后,我就找人把他们几个拖到小巷,拿麻袋把头一蒙,接着就带他们谈人生去了。”
拿着麻袋将任一蒙,其含义不言而喻,李亚笑了两声,目光悠悠地落在一旁。
这次是由许城北和张力原共同组局,目的也是为了之前和李亚谈妥的交易。
将订单交给他们两个,自己则是把合作让给许城北以及张力原,对方既然已经露出诚意,李亚当然要顺杆往上爬。
这双方会面也各自带着小九九,李亚还要挑他们二人不在的时候,才能对赵八爷以及金二枫泄露口风。
不过金二枫刚才说的那番话……李亚很清楚,他就是在提点自己。
如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保不齐下场会比那几个还要惨。
“唉,喝酒喝酒,还提以前那些旧事干什么?”
赵八爷全程笑眯眯地,见李亚垂下头,似有察觉的模样,便和金二枫交换了个视线。
确定李亚已经收到他们的警告,面上的笑容越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