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兰溪,这一切都是拜淑妃娘娘的恩典,切莫忘记娘娘的恩典。”
杜兰溪忙道;“母亲放心,女儿会好好孝顺淑妃娘娘,好好侍奉王爷表哥,好好同王妃相处的。”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既心里头有章程那多余的话我也就不叮嘱你了,过两天我就要回大名府了,若你父亲有造化早些回京做官是最好的,若不能的话那三年五载你我母女二人也就没有机会再相见了。”杜夫人自是舍不得女儿和外孙女的,更舍不得这繁花似锦的开封城,但她终究不能继续久留,马上年底了,家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得自己这个当主母的回去操持,另外就是杜兰溪已经满月了,若她继续留在这里就不太合适了。
杜兰溪知道母亲三两日就要走了,当离别说出口时她禁不住满心感伤。
来喝小郡主满月酒的都是皇亲国戚,宁王府门前自是香车宝马,锦衣华服,怎一个热闹了得!
虽然小郡主是杜兰溪生的,但她是个妾,今日她只能躲在后面,风头是这个府上女主人的。
妙音生辰那日戴了金步摇累的够呛,故此今日她打扮的比生辰那日简单了甚多,不过也依旧是霓裳羽衣,满身靓丽。
老的最早的是康王一家,之后是荣平郡主一家,接着是成安郡王一家,再然后是衡山郡王夫妇,再然后是形单影只的安王。
安王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腰间扎了一条墨色的丝绦,丝绦上系了一块无暇美玉,整个人看着很是容光焕发,正当年少的他自是相貌堂堂,风华绝代的。
安王来吃喜酒却穿了一件比较素的衣裳显然是有些不合时宜的。
“小弟恭喜三哥,三嫂,小侄女是个庶出的但刚满月就得到册封,而跟嫡女一样是郡主,可见这丫头的造化,更是父皇对三哥三嫂的格外偏爱了。”说着安王就先自己呵呵笑起来。
安王的目光有意无意的从妙音身上飘过,这自然逃不过赵元佑那敏锐的目光了。
“没想到出了一趟公差老五的越发会说话了,听说父皇赏赐了你不少好东西,这次你办差得力,如今自然是父皇心里头分量最重的那个皇子了。”赵元佑不紧不慢道。
安王这次在江州大展拳脚赵元佑说不忌惮是假的,若不是他抢先一步的话自己怎么能错过这个在朝里朝外树立威信的机会呢?
安王跟赵元佑寒暄几句后就主动跟妙音搭话;“得知三嫂坠马亮甚是担忧,如今看到三嫂安好如昔亮就放心了。”
在妙音的记忆里安王是天真无邪的孩童,可眼前的他却是长大成人,玉树临风。
妙音片刻的恍惚后朝安王淡淡一笑;“劳五弟费心了,我已痊愈。”
她称呼自己五弟,这对于安王而言是多么新鲜的称呼啊。
在他有记忆的十多年里他从没有听到她称呼自己五弟。
在没有成为自己的三嫂之前她叫他小五,自己先是唤她娉婷姐姐,再大一些就直接换她娉婷。
他们成为叔嫂关系后她在人前称呼他安王,私下里则叫他五郎或者老五。
就在安王还在思绪万千的时候妙音和赵元佑已经去招呼下一波客人了。
尽管太子在禁足,东宫和宁王府的关系变得微妙了,但是今日这个场合太子妃还是会来的,不仅她来了她还带着自己的女儿含笑郡主一起来了。
太子妃依旧是穿戴得体,妆容精致,纵然用了最好的脂粉却也掩不住脸上的憔悴。
“我看皇嫂气色不大好,莫不是病了?”妙音故作关切道。
她虽然还没有变回昔日那个能和赵元佑一起筹谋天下的林妙音,但她知道自己坠马十有八九是东宫的手笔,她前些日子名节有损亦是东宫的手笔,如此她面对太子妃时自然不会满面春风,语笑嫣然。
她知道太子妃的形容憔悴非身体上的病症,而是心病,太子禁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