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什么是?”西梁皇帝厉声追问。
“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是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你自己的想法,你不过是在赎罪,若是有旁的感情,那也不过是同情,是怜悯!”燕翎一眼看向西梁皇帝,“你我都知道,我的病是因先皇后而起,当年,要不是我母妃,那个女人,她早就死了,你不过是遵了她的嘱咐,好生照顾我,你是在替她赎罪,呵,先皇后……我恨她,那个女人不过是……”
“你闭嘴!”
“闭嘴?”燕翎呵呵一笑,“怎么?那个女人在你眼里,果然至高无上,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吗?可我,就是恨她啊,要不是她,我的母妃也不会死!当年……”
似想到什么,燕翎脸上诡异的笑容一窒,瞬间隐去,取而代之的是越发浓重的凌厉。
“当年,我母妃就是被她……被你心心念念的先皇后害死!”
“不,不会的。”西梁皇帝开口,语气再是坚定不过,“她们二人是同族,雪衣对你母后,从来待之亲厚,怎会害她?况且,那一晚,雪衣也死了!”
脑中浮现出雪衣躺在寝宫里的画面,那一晚,整个皇宫里,一片混乱……
“不会?我亲眼看见,又岂会有假?”
西梁皇帝恍惚之间,燕翎的厉吼声再次传来。
可话落,燕翎却是轻笑,似乎西梁皇帝的反应,亦早在他的意料之中,“父皇果然爱她啊,在你的眼里,她一切都是好的,哪怕她放的一个屁都是香的,更何况,你还有愧于她,所以,你更加要将皇位留给她的儿子了,于是,你那般费尽心机的将他找回来,又那般处心积虑的为他谋划,可终究,人算不算天算啊。”
燕翎说到此,话锋一顿,想到什么,那眼里的兴奋灼灼燃烧起来。
“本来,这一杖,他胜了,平定独孤意的叛乱,他居功至伟,声势大涨,如今,整个京都城,不,整个西梁天下都在传颂着,这新晋的太子燕玺,是何等的英伟不凡,是何等的谋略过人,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他回来之后,等待他会是怎样的盛大光景,可他终究……他还是回不来了,死了……哈……他死了!”
似压不住心中的兴奋,燕翎狂笑出声,那笑声在房间里回荡,西梁皇帝听着,面上难掩诧异。
“你如何知道?”
倪将军的信里说得很清楚,太子虽死,可一切消息都封锁着,待回了京都城,才让他定夺,可燕翎……燕翎如何知道?
除非……
心中一个猜测浮现。
“我如何不知?正是我派人刺杀了他,他死了,你说,我又如何不知呢?哈……哈哈……就算有年玉在身旁,也救不了他!父皇啊父皇,我既能够想象得到,他回来之后是怎样的盛景,我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真的回到京都呢?”
“你……混账,混账……”西梁皇帝身体一晃,就算方才心中已有猜测,可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这般毫无顾忌,他依旧无法不震惊。
他怎么也没想到,燕玺的死,竟然是燕翎……
“混账,混账!”西梁皇帝狠狠瞪着不远处的人,他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打掉他脸上的无畏与得意,“他是你的兄弟,你的兄弟啊!”
“可他也是那个人的儿子,他的母后杀了我的母妃,母债子偿,天经地义,况且,他阻了我前进的路,他更是不能活着!”燕翎迎上西梁皇帝的怒吼,那眼里,疯狂弥漫,“燕玺该死,还有燕爵……呵,你想让燕玺继承皇位,独孤皇后想让他的儿子燕爵成为这西梁的帝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说到底,我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将皇位留给我,如今,只有我……哈……哈哈……”
燕翎大笑着,他在享受他即将而来的胜利,好似一切,都已经被他握在手中。
那模样,西梁皇帝看着,此刻的他,彻底是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