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看了看赵逸,目光又转向楚倾,彼时,楚倾也正好抬眼,二人视线交汇的一刹,年玉朝她眨了眨眼,那眼神明显是带了询问。
楚倾精明,如何会看不懂?
但楚倾却又很快转开了视线,好似没明白她的意思一般。
年玉身体一怔。
呵,这倒是奇怪了!
年玉敛眉,端着身子,按照着规矩朝二人行礼,“年玉……”
可她刚说出两个字,原本坐在榻上的赵逸,却是突然下了地,上前几步,匆忙抓着年玉的手腕儿。
“还行什么礼,你那性子,本就不是这样循规蹈矩,却总端着这迂腐的礼节,饶是我看着,都觉得累。”赵逸低低的开口,那语气,似乎有些嫌弃。
年玉猝不及防,顺着那力道,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被赵逸拉着安置在了赵逸原本坐地方,再看赵逸,那高大的身躯往里面挪了挪,一时之间,三人都坐在了榻上。
“给,快看看,下一步该走么走?”
年玉微愣之间,赵逸已经将白子递到了年玉的手中,急切的催促道。
年玉猛然回神,拿了那白子,目光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过了一遍,心中依然好奇,也依然有些不确定,仿佛,眼前的一切,不真实,可又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刚才那一个时辰,这两个男人在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玉想问,可她却明白,就算是她问了,这两个男人,会说吗?
年玉不确定。
索性,年玉收回神思,挑眉,目光落在了那棋盘之上。
眼前的一局棋,章法诡异,单是从那黑子的路数,年玉就有些惊诧,不由看了楚倾一眼。
那深邃的黑眸,一片平和,却是看不出丝毫东西。
前世,率军打仗,她对兵法,对布局皆有钻研,后来上了药山,药山禅师喜欢下棋,她也时常陪着他老人家下上一两盘,对于这棋盘上的江山,年玉不敢说自己无人能敌,但也是一个高手。
刚开始,黑子进,白字退,一旁,赵逸看着,偶尔叫上一两句不能输给了子冉的话。
可是不知何时,那棋盘上的局势,已经变了。
从先前的黑进白退,逐渐不相上下,再到那黑子隐隐有些被动。
甚至连赵逸,看着这棋盘上的局势,那神色间,也逐渐的认真起来,偶尔看年玉一眼,神色复杂。
这一局棋,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最后年玉和楚倾打了个平手,自始至终,房间里,气氛都格外的平和宁静,就算是下着棋的时候,年玉的脑中,也想着这平和的诡异。
直到赵逸有些累了,年玉安置着赵逸在床上躺下,临要离开,赵逸却是抓住了年玉的手腕儿。
那一刹,不只是年玉,楚倾也是看向了赵逸。
那面色苍白的男人,微皱着眉,望着年玉,可怜兮兮的模样,仿佛那要被丢弃的宠物。
饶是年玉看着,嘴角也禁不住抽了抽,随即,便听得赵逸的声音传来……
“我是病人。”赵逸语带哀求,朝年玉一笑,那眸中的纯澈让年玉微怔,依然是那个率性的男人,就好似那日在花园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还不知道,她和楚倾定亲的事。
年玉回神,赵逸言下之意,是让她在这里陪着吗?
这个男人,自从鬼门关走了那么一遭,仿佛就有些……粘人!
可他这“粘人”,有人看在眼里,却是皱了眉。
“玉儿也是病人。”
楚倾的声音冷冷的响起,目光清清冷冷的看了赵逸一眼,那一眼,饶是年玉也读不懂,更让她读不懂的,是赵逸的反应。
年玉的目光之中,赵逸仿佛有些不甘愿,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松开了年玉的手。
那一刹,年玉吃惊的挑眉。
“我送你回房休息。”
楚倾的声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