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楼。
这两日,南宫月足不出门,她的心情,甚是复杂。
年玉生辰那日,赵映雪怀了身孕的事公之于众,又得了皇上的一句话,那赵映雪纵然是想毁了那胎儿,也是不可能了。
如意阁内,一片宁静,可越是这样的宁静,南宫月心中就越是兴奋。
闷在的心里的痛苦,可比发泄出来的,要折磨人得多了。
她赵映雪此刻,怕是独自尝着那份苦,而十月怀胎……那孩子,在赵映雪肚子里多存在一日,就无时不刻在提醒着她那些痛苦可羞辱。
可是,依兰那里……
想到此,南宫月前一刻还激荡着的兴奋心情,几乎是瞬间就跌入了谷底。
一颗心仿佛被一只大掌紧紧揪着,疼得呼吸不过来。
也不知依兰在诏狱那地方,到底怎么样了。
南宫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南宫起,见他眉心深锁,望着门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的这个侄儿,平日里,不是在商号里,就是在马场,可这两日,他每日都往她这里跑,每次就是如此坐着,什么也不做。
他从来不做无谓的事,他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么?
南宫月脑中浮出这个疑惑,却无暇去探寻太多,“起儿,昨日我让你给你祖母带的话,她怎么说?”
南宫月的声音,骤然拉回南宫起的神思。
昨日南宫月让他带的话……
“姑姑,依兰这次的事情牵涉甚广,祖母说,南宫家也是没有办法。”南宫起皱着眉,无奈的道,心思却在别处,刚才他来时,年玉被元德帝召进了书房,已经过了快一个时辰,还没出来吗?
南宫月脸色一沉,“这是什么话?上次依兰被关进百兽园,南宫家都有办法将她救出来,这一次,不过是一个死了的屠夫……”
死了的屠夫?
南宫起心中冷哼,看了南宫月一眼。
果然祖母说的不错,自己这个姑姑,本是个精明的,可一旦牵扯到那一双子女,就容易乱了阵脚,失了理智。
这哪里只是一个死了的屠夫?!
饶是他也看出来了,那日,皇上那般反常的将依兰下罪诏狱,并非全然是因为那朱屠夫的死,只怕,元德帝心中终究是因为上次枢密使的事情,对南宫家心存芥蒂。
这……是帝王的警告!
而依兰,正好撞在了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