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乐走过去,背对着云音,挡去了她的视线。
听他幽幽地说:“人已经走远了。”
她收回视线,觉得今日的他很莫名其妙,先前和自己说那些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后来师父来了,又暗暗跟师父较劲。
于是说:“你对清乐是什么样的情绪呢?”
他的身形一顿,缓缓转过身来,奇怪地看着她,坐到旁边往炉中添炭。
一会儿,就在云音以为他不会说了的时候,他的声音响起:“若为男儿,他当是一个令我都尊崇的存在,若为女子……”
他顿住,好像在想些什么。
云音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她猜对了吧……
“是女子的话,她更值得我尊崇敬佩,她那样的人若为女子,这世间男儿只怕对她趋之若鹜,男人都不喜欢比自己强的另一半。”
她歪起头,对他的话不可置否,也不是信任,这是人家的事情,她听听就好了,又何必深究。
“清乐是女子!”
她轻语,垂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听到这句话时眼里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心里有些不舒服,抬眸看向外面,不自觉看得出了神。
栎乐添炭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把火钳放下,拿起桌上的汗巾擦了一下手,掩去眼底的异样。
缓缓开口道:“关于祖父的事情,那几日我去查过了,蛊毒是苗疆引来的,顾满山与你父……云仲怀联手,所以祖父才不治而亡。”
栎乐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她。
云音回神,眼神有些忧郁。
“云仲怀么?”
曾经她一直觉得云仲怀这个她名义上的父亲还不至于坏透,没想到,祖父竟是他联合外人害死的,祖父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儿子?当初,母亲为何要下嫁给他?
“我一直以为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还算个好儿子,看他平日里如此孝顺祖父,没想到竟是他害了祖父……”
她语气有些更咽,曾经她一直陪在祖父身边,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到,祖父白疼她这么多年了。
她掀开毛毯,把脚放到地上,站起来往外走。
栎乐不放心,慢慢跟在她身后。
“你要去哪?”
他见她是往外走,顿时知道她这是要出去,平时她一出去准是有事情。
她加快脚步,边走边说:“我回秋明山一趟,你不用跟着。”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连忙说:“我陪你到秋明山下。”
到了门口,她甩了甩手,感觉活动没啥不适,想来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她回头道:“不用,师父在门口等我了,不会有事的,你若是不放心,我回来时提前告诉你。”
她的话音刚落,一辆精致的马车驶入眼帘,刚刚已经离开的玄霆从里面伸出手来,然后是他的人。
栎乐在大门前驻足,看向玄霆的目光里带着冷意。
玄霆则是与他相反,笑意盈盈如沐春风。
药童搬来凳子,玄霆小心翼翼地扶她上来。
等云音进去后,玄霆转头看向栎乐,温声道:“栎乐公子再会!”
栎乐冷哼一声,目送马车渐行渐远。
乔峪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马车早已没了踪影,轻声说:“公子,人已经走远,不必看了,再怎么看,姑娘也不会现在就回来。”
栎乐恢复以往的神色,收回目光时,瞥了清苑一眼,发现贺煜就站在门口,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挥着折扇。
四目相对,一个目光冷得渗人,一个目光暖得如阳。
马车缓缓驶出城。
云音双手放在膝盖上,看向对面假寐的玄霆,她说:“师父每次都算得这么准,我都差点以为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了。”
她和玄霆说话,向来习惯这么明目张胆,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听。
玄霆双眼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