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祖宗,您可别哭了,没得这般作践自个儿的,那江二有甚好的?”秦宜兰心疼的抱着自家妹妹哄着。
原是秦家四姑娘与那江家二郎的婚事黄了,秦江两家本是世交,秦宜欢与江北麟也是打小认识,后来又定了亲。
安国公最疼爱的嫡次女与镇国公府嫡次子,本是人人羡慕的好姻缘。
如今那江二不仅在大长公主的宴会上公然退了婚,还好生羞辱了秦宜欢一翻,竟说她不如一个秦楼楚馆出来的伶人小倌。
“大姐姐,我就是难受,你说…你说江怀之他怎么能这般欺辱于我。我做错了甚?”这话说着,秦四姑娘又止不住自己的金豆子了,不要钱似的往下落。
“好妹妹,俗话说得好,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那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错过我们欢姐儿这般可心的女子,那是他眼瞎心盲。咱往后擦亮了眼睛,定找个比他好上百倍的,叫他没得地方后悔去。”秦大姑娘一边宽慰妹妹,一边狠狠的唾弃了那江二。
秦四姑娘越发委屈,平日里安国公府上下都宠着她,从不曾受过这等嫌弃。
那日当着好些夫人姑娘的面,江北麟一点面子不曾给她就,讽刺她心胸狭窄,心机深沉也就罢了。
还当着众人的面,将两家结亲时的信物还与她。当众与她退了婚。
这让她面子往哪搁?何况当下女子名节是何等重要,她日后还怎么嫁人。
“呜呜呜……”想着秦四姑娘委屈极了,她莫不是以后没人要了。
时下女子,若无特殊情况,十八未嫁,父母就会受惩罚,还会成为笑柄。
如今她已年满十六,过些日子本是要嫁与江北麟的,可他却当众退了婚,那信物都是下人送还的,将她羞辱得没脸见人。
“四妹妹快些收收眼泪,再哭下去,只怕是眼睛肿得看不见路了。”秦宜兰用手帕替她擦去眼泪,心疼得很。
秦大姑娘本已嫁了人,只是她嫡亲妹妹出了这等事,她这才回了娘家来,将秦宜欢宽慰好了,她才出了妹妹的院子,去拜见老祖宗。
秦家老祖宗是安国公的母亲,秦大姑娘和秦四姑娘的嫡亲祖母。
“欢姐儿怎么样了?”瞧见秦宜兰进门,老祖宗急切的问道。
“总算是睡下了,祖母莫要担心。”秦宜兰连忙上前扶住老祖宗的手,老祖宗也是松了一口气,眼眶微微湿润。
“辛苦兰姐儿了,这事儿原不该让你来跑一趟,只是欢姐儿打小与你亲近些,又是个倔的。旁人说十句,也没得你一句顶用。”
“祖母说得什么话,欢姐儿是我妹妹,这本就是应该的。”
秦宜兰扶着老夫人进屋。
“好了,母亲这回安心罢,我相信欢姐儿能挺过来的,等过些日子,儿媳和国公定给欢姐儿觅个好郎君,不叫她被人看轻了去。”说着,周氏红了眼眶。
她的欢姐儿打小就乖巧懂事,偏生要遭这罪,那江家人欺人太甚,可怜了她的欢姐儿,原还一心想着那江家二郎。
周氏是秦大姑娘和秦四姑娘的母亲,也是安国公府正经主母安国公夫人。
平日里,秦家上至老祖宗,下至几位兄弟姐妹,都宠着最小的秦四姑娘。
周氏作为母亲虽也宠着,但也是对她最严苛的。只怕将女儿宠坏了,故而她对秦宜欢都要严肃些。
可自己女儿自己知道,如今被江家二郎羞辱,她心中除了心疼,还后悔当初替她的欢姐儿定下这门亲事。
为了陪伴妹妹,秦宜兰送了信回夫家,便暂且在娘家住下了。
秦宜欢将自己关在房中三日,今日终于肯出来了。
秦宜欢也有些懊恼,竟顾着自己伤心,让祖母为她担心。
“明玉,快些拿我的袍子来,随我去见祖母。”
秦宜欢来时,就有人通报了,秦老夫人见她出门,终是忍不住满眼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