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优露出动人的美丽笑容,可是眼泪还在滚落,“我愿意,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我永远跟着你,无论去哪里……”
李凌峰笑了,感觉心里面很暖和,像是早晨的太阳照在身上那么暖和,饥寒交迫里突然抓住了一个个热气腾腾的馒头那样暖和。
……
要离开了。
今天的雨水朦胧,排长赵勤已经好多天没有和李凌峰说过话了。
李凌峰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亲兄弟般的赵勤的身影出现。
“看来他不会来送我了。”李凌峰苦涩一笑,目光落在了余则成身上。
身旁翠平还在劝尤优,并且正在给尤优教一些狠辣的招数,说只要尤优使出来,李凌峰肯定不会走了,肯定会留下来。
声音传过来,李凌峰和余则成的脸上都浮现一抹尴尬之色。
“老余,那边安静一点。”
李凌峰先迈步走了过去,转过身,便看到了跟着走来的余则成。
“老李,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余则成叹了口气。
“帮我照顾一下赵勤,可以吗?”李凌峰道,虽说他要离开了,但心里面还是有很多放不下心的事,赵勤就是其中一个事。
余则成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他这个人脑子比较直,这性格在乱世凭着会打仗的本事,倒还不至于出事。可是在太平年代,这种性格,就极容易得罪人。”
“老赵心粗,很多时候得罪了人,还不自知。”
李凌峰想了想,把很多话还是咽了回去,只是道:“如果有一天他需要帮助……老余,你能拉他一把,就拉他一把。如果实在救不了,那也只能说天意如此了。”
余则成眨了眨小眼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此,李凌峰重重松了一口气,感到解决了一件心事。
他转身而去,准备上车,拉开车门之后。
他停下来了,怔怔的站在原地半天。
李凌峰感到脑海里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老余……”终究,他还是开口了,但没有回头。
“你说,我听着。”身后传来余则成的声音。
“我哲学系的学生,老师曾留了一个故事,我想把这个故事也说给你听。”
“伐木工来到了一片森林中,他们专挑长得粗壮笔直的树木砍伐。如果你是一棵树,你该怎么做?”
“鸡棚的主人每天都会来抓一些鸡去售卖。但有一只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毛发鲜艳丰满,鸡冠挺立鲜红,叫声嘹亮清脆。主人便不愿意卖它,说,这只公鸡,只给客人观赏用。所以最后这只公鸡是鸡棚里唯一活下来的鸡。如果你是鸡棚里的一只鸡,你又该怎么做呢?”
李凌峰说到这里被打断了。
“老李,你有啥话直接说,说这些话云里雾里,谁听的明白?”翠平不耐烦的声音。
余则成仍然没有说话。
李凌峰继续道:“当初张紫阳仙人,因为把道说的太明白,而犯了天条,三次差点被打死。最后还是道祖求情,这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李凌峰自问没张紫阳仙人那么命硬,所以往往不敢冒生死之险。”
“老余,但我愿意把这个话说的再明白一些,哪怕因此,会触犯天条也在所不惜。”
“人生于世,无非顺天应道四个字。”
“顺天,就是不要做违逆天道的事,应道,就是要去做天道鼓励的事。”
“人行千万里路,会来到许多不一样的地方。人生百年,所以人生有不同的时期阶段。”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期,道都会发生变化。所以你也要跟着去变化,否则天道都变了,你却不变,那不是逆天而行吗?”
“自古以来,凡是逆天者,下场无不凄惨悲凉。”
李凌峰说罢,坐上车,绝尘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