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之人,不过蝼蚁,就像是路边的草芥,一挥镰刀,就全给收割了。
一道道震动耳膜的枪声,像是天穹阴云下不断炸开的雷霆,令山野震荡,林木悚然。
李凌峰向前走去,脚步不停,换弹上膛,射杀敌人,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般的举动,令他身上都散发出一种优美的气息。
李凌峰枪法太准了。
他以如此摧枯拉朽般手段,杀尽了楼中之人。
流淌的鲜血在地板上汇聚成血泊,刺鼻的血腥味疯狂钻进李凌峰的口鼻中,令他恶心,感到想要呕吐。
“啊……”温月兴绝望的尖叫。
他从最初的满脸得意,从容镇定,变成了现在眼神恐惧,脸色惨白,他疯狂向后缩动,钻向楼中墙角,想要活下去。
李凌峰眼神冰寒,冷酷无情,充满杀机,他将手中的枪械能力,发挥到了极致状态,精准的收割生命。
“李凌峰,李凌峰……”
温月兴吓得不断大叫,向后退缩,恐惧极了,眼泪滚滚。
他出洋留过学,所学和所拥有的见识,都远超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国人。
可这些都似乎没有用,无法帮助他活下去了。
李凌峰龙行虎步,气势磅礴,踏着血泊而行,犹如地狱之中的死神一般,走到了温月兴的面前,他抬起手枪,枪口直接用力的顶在了温月兴的脑门上,发出砰地一声。
温月兴害怕的浑身发抖,整个人都在哆嗦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温月兴眼泪滚滚,恐惧填满心间,大吼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温月兴究竟败在何人手里,败在什么人手上?你肯定不是学生,甚至不是军统的特务……”
李凌峰冷漠的看着眼前人,想起了当初那一幕,他那时刚刚死里逃生,注视着池塘边水洼中的小红鱼。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爽朗的笑声,“一个人只有在感到极其孤独时,才会对身边的宠物说话……”
他还劝道,“朋友,你还年轻,遇到什么事了,都要看开一点……”
那声音犹在耳畔,当时李凌峰就感到能说出这种话的人,绝对非同一般,要是能坐在一起喝上一杯酒,吹个牛打个屁,谈个天论个道,说不定就成朋友了。
没想到世事难料,天心难测,转眼间,他几乎两次死在温月兴手里。而到了此刻,他只要扣动扳机,就能要了温月兴的命。
“马奎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那处匪共据点中绝密信件上所说的卧底就是你。你真的在天津,我们所有人都被骗了,连我看过一堆资料后,都几乎相信你是个学生……”温月兴临死之际,竟勘破了李凌峰的身份。
李凌峰冷漠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输的不冤,不冤……”
“谁能想到一个率军作战的战斗英雄,会能把一个学生伪装的这么像?”
“我以为把一切都计算到了,原来我什么都没计算到……”
温月兴露出一抹惨笑,“李凌峰,你有见识,有胆魄,有手段,能死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
李凌峰没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手指准备扣动扳机了。
“慢着……”
“怎么,你这种人物,也要求饶吗?”李凌峰冷淡道,他感到并不出乎预料。
求生是人的本能,面对死亡,谁能不惧?
温月兴说的那些感慨之言,不也是一种拖延的手段吗?
但李凌峰并没有因此看不起温月兴,他清楚这是人之常情。生灵合乎于道的一种行为。
“陆桥山在调查你,他在黑市买过关于你的情报,小心,朋友小心……”温月兴说完,突然抬枪。
李凌峰脸色一变,立刻闪身避开。
而几乎与此同时,李凌峰也扣动扳机,子弹精确的打在了温月兴的心脏上。
但温月兴却并没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