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初似乎发现了燕绥切换人格的规律。
他好像是个受惊体质。
可能是什么东西突然有一点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或许,燕绥就换人了。
而且大黑和二白能在白天互换,小紫却只在夜晚出现。
但也不是说,一到白天或者晚上就换人,可能接连着好多天,甚至半个月,燕绥也不会切换另一个人格。
郁初最近跟二白相处得很和谐。
这个时候的燕绥特别的温柔,连亲人都像是暖风啄面,却又带着炽热的爱意,非要将人搅得头脑晕乎乎的,他才会放开箍得紧紧的双臂,然后再给她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简直叫人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燕绥帮她理开落下的碎发,轻轻别在郁初的耳后,弯着笑眼问道:“孤帮你画像可好?”
燕绥见郁初不说话,他又微微一笑,温声道:“孤不会把自己的王后画丑的。”
“好。”
郁初点了点头。
燕绥这才命人去拿了笔墨,就在这赏花亭里,要画一副美人赏棠图。
画到一半,燕绥还折了朵海棠花簪于她的发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这样,孤的王后更漂亮了。”
郁初笑了笑。
没告诉他的是,他的笔墨沾到了脸上。她得这么观赏一下。
燕绥的水墨画皆是黑白所作。
大刀阔斧,传神写意,颇有他雷厉风行的快意之风。
郁初迟疑着会看到他什么样的抽象画,等到燕绥画好拿过来之时,却发现是幅细微精致的工笔彩墨图。
美人倚亭,有花晨月夕,海棠醉日。
任谁看了,都得要称上一句倾国倾城画中仙。
郁初问:“这幅画,陛下可愿送给臣妾?”
燕绥显然十分舍不得。
但郁初既然开口问他要了,那燕绥就没有舍不得的。他把画卷起来,俯下身,在她耳畔轻轻道:“不许被人偷看了。”
“好~”
她会好好藏起来。
不会叫人轻易看了去。
…
在凤栖宫用晚膳时,还是和和气气的燕绥。
等到快夜深了,燕绥却是杀气腾腾地从御书房里出来,回到凤栖宫。
郁初一看他板着一张死人脸,大概就猜到面前的人换谁了。
郁初一边卸着簪发,一边敷衍的问:“谁又惹陛下不高兴了?”
“当然是……”
他自己。
燕绥刚蹦出几个字,又沉默地闭上嘴巴。
燕绥将眸光一斜,走到她身后,主动接过郁初手里的木梳,帮她梳头发。
“孤问你,你把画收哪了?”
郁初对着铜镜,皮笑肉不笑的道:“陛下既已把画送给臣妾,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燕绥冷哼一声,把木梳塞回她手上,“孤今夜有事要忙,爱妃先睡吧。”
燕绥他非要无理取闹的犟起来,郁初是不会理他的。
他爱睡不睡。
反正郁初最近罢工了,上朝都是燕绥自己去的。她可以美美地睡到自然醒。
翌日,郁初睡醒的时候,燕绥也已经下朝了。
见到燕绥顶着俩个熊猫眼来找她的时候,郁初还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
“……”
在她的笑声里,燕绥的太阳穴明显跳了跳。他把藏在袖中的木雕美人送给她,神情不自然的问:“是他的画好看,还是孤的木雕好看?不许说孤雕得没他画得好看。”
郁初:“……”
那他还问什么问。
自己醋自己,有意思吗?
燕绥怕是太过刻苦用心了,他将木雕递来时,郁初看到了他指尖上不小心划破的伤痕。
她握着燕绥的手指,轻轻地叹了一声道:“吾最心悦陛下了。”
燕绥的眼眸明显亮了起来,身后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