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玉。”
燕绥一出声,李德玉立刻俯身听命。
“孤命你带人去凤栖宫看看,有无淑妃所言中的东西。”
“喏。”
李德玉领了命令,临走前忧心忡忡地多看了郁初一眼,便带着人往凤栖宫去了。
趁着李德玉去搜查,淑妃又道:“陛下如若有疑问,怀疑是臣妾诬陷了郁妃姐姐,不如陛下自己审讯这个贱婢,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燕绥的目光浅浅掠过那名宫女,又回到淑妃身上,他问:“她可曾承认同伙之人是郁妃?又可曾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是谁?”
“她已承认是与郁妃接头谋划,臣妾有她的亲笔画押。”
淑妃将宫女的罪状双手呈上,支吾道:“至于幕后之人,恕臣妾无能,还未能询问出来……”
燕绥让人把那罪状拿给他看。
上面的字迹工整,这个宫女应仅是印了个带血的指印。
燕绥冷声问:“为何让他人代书?”
淑妃伏在地上,答道:“回陛下,这贱婢此前嘴硬,拒不认招,臣妾迫不得已才对她严刑逼供,后来她无法己书,臣妾才让她口述画押,他人代书。”
“是吗?”
燕绥将那份罪状当着淑妃的面给撕了,将碎纸扔在一旁。
“陛下!”
在淑妃一句惊恐的呼唤中,燕绥不紧不慢道:“既是他人代书,那这份罪状,便不做数了。”
眼见燕绥有意偏袒郁初,淑妃登时心急如麻。她还未曾想出应对之法,又听到燕绥说:“不过淑妃既已把人带到孤的面前,孤自己问,她所答,便当得了真。”
“来人,帮孤把她扶起来。”
燕绥开口,在旁侍候的小太监立刻上前帮他架住了地上的宫女。
燕绥持着酒杯上前,吩咐道:“捏开她的嘴巴。”
“唔唔……”
左右在侧的太监钳制住那宫女,逼迫她张嘴。
燕绥将手中的酒水尽数自上倒入她的嘴里,黑眸深邃,面无表情的道:“这是郁妃亲自为孤斟的酒,她若是与你一伙的,你应知里面有什么。”
燕绥说这些话时,全然背对着郁初。
他未曾再看她一眼,而郁初仍是站在原地,面上没有一丝慌乱,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宫女被酒水呛喉,剧烈地咳嗽起来。
燕绥歪着头,观察着她的反应,冷冰冰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只实验鼠。
他这样的让人琢磨不定,淑妃反而又开始心慌起来。
“看来,这是一杯美酒。”
燕绥转过身,忽而对郁初一笑。
瑰色薄唇微微上扬,弯出好看的弧度。燕绥那张本就妖孽的脸,此刻更是霍乱众生。
在场的妃嫔们从未见燕绥笑过,没想到她们陛下还有如此一面。
现在得以亲眼所见,日后为了博君王一笑,她们就算是再煞费苦心,想来也是值得的。
李德玉也带人回来了。
李德玉拱手道:“陛下,奴未在凤栖宫发现任何可疑之物。”
“怎么可能!”
淑妃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淑妃敢如此出头,一是她安插在凤栖宫的人回禀了她赃物所在之处,二是哪怕事情不成,她被打入冷宫,跟现在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