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情很复杂，秦凉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沈琮并非不知道秦凉、苏可以及项斯白之间的事情，可此刻在大是大非面前，这些弯弯绕绕的儿女情长都理应先放到一边。他没多说什么，只是秦凉告辞离开的时候，示意项斯白将人送了出去。
秦凉弯腰再次对着沈琮和陈婉之鞠躬，随后转身率先走出了沈家大门。
“秦凉，稍等。”项斯白紧随其后，在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叫住了他。
“怎么来的？用帮你派车吗？”项斯白的语气友好，反倒让秦凉有了些许不适。
“不用了，我开车来的，谢谢。”
两人都没有看表，也不太清楚现在到底几点了，只觉得天黑的要命，大概太阳就快要升起来了。
“你现在……已经住在沈家了吗？”秦凉终于忍不住问道。
项斯白的脸僵了一下，终于有点佩服秦凉，在这个时候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没有，今天下午秦五过来闹了一趟，三个孩子有些不高兴，哄了一会儿就留宿了。”项斯白今天晚上好像非常好说话，对于秦凉的态度，让秦凉甚至可以用“受宠若惊”来形容。
“嗯。”秦凉点了点头，走到了自己的车旁：“恭喜。”
项斯白有些莫名，倒是不知道他在恭喜什么。
是恭喜自己得到了沈家人的认可？还是别的什么，在这样的夜晚，项斯白倒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心思。
“刚才沈伯伯也说了，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
“你现在已经开始同情我了吗？”秦凉问。
项斯白气的想笑：“你值得同情吗？”
秦凉此刻火气倒是上来了：“你什么意思？”
“秦凉。”项斯白靠在秦凉的车上，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
“谁都有过黑暗的时刻，不只是你。”
“甚至你应该庆幸，在你已经有能力与秦五抗衡的时候，你才知道真相。”
“你在讽刺我？”
项斯白扭头瞅了一眼秦凉：“听不懂人话？”
秦凉沉默不语地看着项斯白，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这位情敌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论什么原因，秦五对你还算不错。”项斯白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除了没有母亲，除了从小认为自己是一个养子之外，你什么都有，不是吗？”
“可有的人，明明有父母，却跟没有一样。”
“有的人，虽然并没有像你一样活在阴谋之中，却拥有一个并不幸福的童年。”
“秦凉，谁也没比谁幸福多少，你又有什么值得人同情的？”
项斯白觉得自己很奇怪，他并非没有朋友，也并非没有人可以倾诉这些情绪。
可他却对着这个堪称自己情敌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诉说着埋藏在心底的想法。
这种感觉很奇怪，却也很奇妙。
这些是他的真心想法，他为什么要同情秦凉，秦凉又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呢。
他的经历虽然离奇，可这个世界上又有多
少苦命的人，他的母亲用生命爱着他，他的祖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他谋划。
他的家人是爱着他的，他不幸的只是任人唯亲而已。
可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跟那些从小就没有父母爱的人比起爱，又算得了什么。
谁又比谁强到哪里去。
项斯白从来都觉得，男人之间并不需要那么多奇怪的情绪，干就完了。
“你如果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项斯白笑着说。
“不需要就算了。”说完，他将身体从秦凉的车上离开，迈步准备往回走。
“一晚没睡，我要回去补个觉，一会儿该上班了。”
“等等！”
秦凉的声音在项斯白的身后响起，项斯白了然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