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跟苏可纠缠。
方勤说着,竟是推开项斯白病房的门,一个闪身走了进去——
“我让你在这里待一晚上,明天早上,如果你还不离开,我便让人请你离开!”
方勤的眼睛出现在玻璃的后面,闪着凛凛寒光,苏可只听门锁一声清脆的响,竟是方勤从里面把门反锁了起来。
苏可慌忙站起身,想要寻着门上的玻璃去看项斯白,可方勤却没给她机会,他当着她的面,举起手,利落地将百叶窗关上,一丝一毫的门内光景,都不让她看到。
苏可重新跌坐在地上,地板冰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熏得她脑仁疼。
她低着头,将手中项斯白的病例一页页地整理好,一字一句地读了又读。
周边安静地不像话,有两个保镖从电梯里走来,没哄苏可,只是远远地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盯着她。
不知道从哪儿窜过来的风拼命地往苏可身上钻,她身上的伤也没好利索,此刻竟不知为何发起抖来,她不敢敲门,怕打扰昏睡的项斯白。只好靠着门蹲在地上,骗自己这样便能离项斯白更近一点。
苏可突然恨起了自己。
项斯白的一身伤痕,没有一道不是她带给他的。
如果不是她的绝情,他不会伤心欲绝地从秦家离开,不会浑浑噩噩出了车祸。
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要去临水村,项斯白不会跟来,他们不会被村民围攻,不会掉下山崖,项斯白也不用为了保护他承受了大部分的伤害。
如果不是她,项斯白还是不可一世,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矜贵模样。
而现在……
手中的病例单被攥紧发皱,又被颤抖的手抹平。
上面的每一个字,对于项斯白来说,都是灭顶的灾难。
对于苏可来说,都是不能接受的存在。
那可是项斯白啊!
项斯白怎么可以瘸,项斯白怎么可以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震动的声音传来,苏可伸出已经僵硬的手指,将手机费劲儿地从兜里掏出来。
“走吧。”沈思明走到苏可的面前,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苏可的还维持着刚才挂断手机的样子,她的头半埋在臂弯里,听到沈思明的声音后,便将眼睛埋了进去用衣袖蹭了下眼角的泪水。
“我不想走。”苏可的声音还带着哽咽,沈思明不知道她自己默默地哭了多久,只见她刚刚擦掉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而她的衣袖早已经洇湿一片。
“没有见到项斯白吗?”沈思明大概猜到了眼下的情况。
苏可瘪了瘪嘴,只有在沈思明的面前,她才会露出这幅委屈模样。
“方勤不让我见他。”
沈思明的目光闪了闪,一声冷哼从胸腔中蹦出来——
“项斯白吩咐的?”
苏可摇了摇头:“他还没醒。”
说着眼泪竟是又掉了下来,她从身侧将那一叠病历单拿给沈思明,声音中带着再也抑制不住的崩溃。
“哥哥,项斯白他……”
苏可说不下去了,沈思明低头快速浏览着项斯白的病例,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苏可欠项斯白的,怕是越来越还不清了。
沈思明不再催促着苏可离开,只是陪着她坐在走廊。
方勤派来盯着他们的保镖远远地站着,时不时捂着嘴悄悄地打一个哈欠。
“哥哥。”
阳光微熙的时候,苏可扶着墙缓慢地站了起来,蹲了一夜的腿有些麻,她用力地锤着自己,抬头喊沈思明。
她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不再哭,也不再沮丧。
她回头看了一眼项斯白的病房门,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我们走吧。”
清晨。
窝在沙发上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