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储存能量,别人都是一天三顿,她却必须在下午加一顿点心。
“我吩咐厨房做好送到车上,待会让她们进来再给你加几件衣裳,”沈恺之沉吟了一会说,“我们去一个地方。”
本来只是加一件外衣,但沈恺之又好说歹说让谢若昭穿了一件披风。
“这是什么毛?白狐?”谢若昭看到这件披风的第一眼就觉得震撼,像雪一样的白又在阳光下透着隐隐的金黄,美得独特而有艺术性。
“是白狐毛,你既然喜欢,那回去便再让人送几件过来。”沈恺之说。
谢若昭高兴地点点头,随即掀开车帘,看着窗外越来越荒凉的景象问:“我们这是要去哪?”
如果原来还可以看见平房和农田,现在入眼的只有黑白相间的土地了。
等等,黑白相间?谢若昭坐直了身子仔细观察,发现黑色在不断减少,大片的白色几乎占据了她视野。
“这是盐碱地?”谢若昭问。
漠北并不靠海,气候虽然寒冷但称不上干旱。那就只能是不合理的灌溉导致地下水位上升,易溶盐类在地表层积聚,形成的人为盐碱地了。
她果然是知道的,沈恺之深深看了一眼谢若昭,点头道:“这些盐碱地极大影响了漠北的粮食产量,百姓只能保证当年的温饱而无法存下粮食。一旦遇到荒年,后果不堪设想。”
“我记得每隔一段时间,朝廷都会给漠北运来大量的粮食。”谢若昭勉强想起了这段并不被原身重视的记忆。
“三成,”沈恺之做了一个手势,冷声道,“沿路护送的官兵至少会吞掉三成,这还是杀了好几个押送官的结果。”
光死几个押送官没有用,他们只是被推到最前面的小啰啰,真正获利的是朝堂上那些大权在握的贪官。作为异姓王,镇北王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忠心甚至不能弹劾他们。一旦彻底扰恼他们,难保那些尸位素食的高官不会联合起来,对付镇北王府。
“皇上本就疑心极重,在这些所谓的忠臣亲信的鼓动下,极有可能对漠北起兵。”沈恺之冷静的分析,也暗示了镇北王府面对朝廷不会束手就擒的态度。
谢若昭并没有在这一点上纠缠,她当初嫁过来就是因为看出了镇北王府和宣文帝之间的猜忌。冷风吹得脸疼,她收回了视线,直截了当地问:“所以带我走一趟是为了?”
“那份漠北经济发展规划书中提了一句,土地的改善与治理。”沈恺之回答。
于此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扶着沈恺之的手起身,谢若昭轻声开口:“只是一句话而已,你为什么确定我就知道改善土壤的方法?”
小心翼翼地把谢若昭抱下车,沈恺之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确定,但我希望你知道。”
谢若昭环视四周,在一片单调的白色中看到了几十栋略显突兀的黑色瓦房。
“这里还有人住?”她好奇地问。按理面对这种不能耕种的土地,普通农民早就应该搬走了。
“没有人住了,”沈恺之也看向了那栋瓦房,“那最大的一栋原本是云溪村村长的屋子。”
接着,谢若昭听沈恺之讲了一个有点“老套”的故事。
本来这一片的土地还算正常,虽然产量相比其他地方低了点,但淳朴的云溪村村民并没有在意,只是更加努力地耕作。直到产量越来越低,庄稼枯萎缩水,地面出现了白色碱霜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那时村里已经饿死不少人了。村长愧疚于没有提前发现问题,将钱财分给村民让他们搬走,在宗祠自尽了。”沈恺之没有使用任何修辞,只是用最简单的话题陈述了事实。
嗓子有些酸涩,谢若昭一边打开《百科全书》一边问:“漠北有多少这样的盐碱地?”
“这是最小的一块。”沈恺之说。漠北地势陡峭,平原稀少,适合耕种的土地更少,但是需要生存的百姓却很多。土地肥力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