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亲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漠北的白天本就京城稍短一些,再加上秋风萧瑟,竟给这黄历上宜嫁娶的好日子添了几分灰蒙蒙的感觉。
不过长公主和镇北王世子婚礼的盛大足以驱散这些阴沉。
眼前只有一片红色,耳边却是锣鼓声、鞭炮声和吆喝声齐鸣。
但即使外面的声音吵得人耳朵生疼,屋内的红烛的噼啪声依旧那么明显。谢若昭腰板挺得笔直,呼吸不自觉放缓。两世为人,出嫁实在是第一次。
“新娘子来喽!”一个清脆的童声传来。
锣鼓声再次变大,可以称得上震天响了。
“撒糖了!”同一个男孩再次喊道。
虽然知道这是漠北的习俗,但谢若昭还是不由担忧起这孩子的嗓子。犹豫再三,她还是放弃了现在打开《百科全书》查找某嗓子喉片的制作方法。
“戒急戒躁,戒急戒躁,”谢若昭自言自语,“粮食育种、肥皂还有护手霜够做个几年了,一口吃不成胖子,路得慢慢走。”
“胖子?”刚走进来就听到这么一个词,沈恺之不由问出了声。
这人走路怎么没有声?谢若昭立即闭嘴,低下了头。也幸亏红盖头还没掀,不然她现在就能尴尬地找个地缝转下去。
左侧的床微微下陷,谢若昭问到了一阵酒味,不浓但是闻着就足以醉人。
谢若昭没有出声也没有动弹,沈恺之却仿佛知道她内心的想法:“今夜来的都是和王府多年联系的挚友同僚,推托不了便喝了几杯。”
“这也是必然的。”谢若昭平静地回答。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沈恺之看着不像会解释的样子但却解释了,这就是个好的开端,至少说明他是可以□□的。
这么说来,《百科全书》里有没有类似于“驭夫十八式”的存在?也许是真的紧张了,谢若昭在这种重要的场合,竟然走了神。
见谢若昭一直不说话,沈恺之也不催促,只是问:“殿下一路辛苦了,不知臣是否可以替殿下掀了盖头?”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自己掀她早就掀了。谢若昭咳嗽了一声,轻声道:“那便劳烦世子了。”
在谢若昭想象中,掀盖头是个很快速的动作,毕竟就是掀开头上的一块布而已。但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样,她总感觉沈恺之的盖头掀了有一个世纪之久。
第二次听到门口有人路过,谢若昭终于忍不住了:“沈恺之!”
几乎在她出声的瞬间,盖子就被掀开了。
陡然的亮光让谢若昭下意识眯起了眼睛,模糊间她看到了沈恺之嘴上的一抹浅笑。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发现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地样子。
“还请公主见谅,恺之第一次成亲有点紧张。”沈恺之真挚地说。
“……”谢若昭不傻,沈恺之说的话她连一个字都不信,“难道我不是第一次成亲?”
沈恺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指了指桌上的糕点道:“听母亲说女子成亲,从醒来开始就不能进食了。这是我吩咐厨房做的,公主看看合不合胃口。”
“其实没有那么夸张,还是能进些点心垫垫肚子的。”嘴上这样说,谢若昭直接起身坐到了小桌旁,拿起了一块粉色的樱花糕。
“甜而不腻,比宫里也差几分。”原本还打算客气地夸赞几句,但一入口,她是真的有些震惊了。不像御厨要顾虑宫中各个主子的喜好,把糕点做得极软极甜,镇北王府的厨子似乎更倾向于小清新风味。
“公主觉得满意,我也就放心了。”沈恺之回了一句,然后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谢若昭吃点心。
虽然谢若昭是个不太在乎他人眼光的性子,但洞房花烛夜另一个主角盯着自己吃点心,还是有点古怪的。所以只吃了七分饱,她就姗姗地停了手。
门口又传来下人匆匆的脚步,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