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恺之只是不慌不忙地解释:“陛下有所不知,臣与长公主自幼便定下了婚约。”
“混账!”宣文帝气得骂了出来,“昭儿是朕的女儿,朕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婚约?”
“龙体为重,皇上息怒啊!”沉默许久的王季又变得大胆起来,在所有人都不敢说话的时候,他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镇北王世子大逆不道,御前胡言乱语,理当受罚。”
“王大人,”徐丞相慢悠悠地开口,“我们不妨听世子殿下把话说完?”
王季表情一僵,随即起身,又退回了队列中。
沈恺之倒是干脆,他直接磕了个头,然后说:“臣与长公主的婚约是先皇后定下的。”
金銮殿没有人再敢接话,十年了,这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朝堂上提及先皇后。
宣文帝想起来,李妙君和镇北王妃是闺中密友。只是他没想到,成亲后妙君竟然瞒着他还和镇北王妃有联系。
当真是该死!
“哦,”他盯着下方的沈恺之,面无表情地说,“朕想起来,朕确实听皇后说过。”
沈恺之依旧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但心里却仍不住嗤笑。想起来?听皇后说?这个婚约连先皇后都不知道,宣文帝又是从哪听到的?连市井村妇都知道到朝天子厌恶先皇后,偏偏宣文帝还要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不过要是宣文帝不是那么爱面子,沈恺之也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是了。他紧接着说:“臣不日将返回漠北,便想要抓紧定下婚事。”
不等宣文帝回答,沈恺之紧跟着补充:“这也是父王和母妃的意思。”
这便是在向自己施压了,宣文帝喘起了粗气。对方的意思是,现在和自己对话的不是镇北王世子,而是镇北王乃至是整个漠北。
“世子殿下,”见沈恺之和宣文帝剑拔弩张的样子,担心皇帝气坏了身子更害怕漠北出乱子,徐丞相半是心惊半是头疼地劝道,“不妨给老朽一个面子……”
“既然镇北王世子和长公主的婚约是先皇后定下的,那么朕自然会成全,”宣文帝出乎意料地露出了微笑,“昭儿是朕看着长大的,不仅是身份最尊贵的公主,更是朕最宠爱的女儿。若是爱卿对昭儿不好,可别怪朕狠心。”
“谢皇上隆恩!”沈恺之表情柔和下来,他郑重地承诺,“臣已向父王和母妃承诺,此生绝不纳妾。”
……
“皇祖母,这是昭儿特地命人寻访民间长寿老人,撰写的养生秘笈。”谢若昭故意做出神秘的样子,遮遮掩掩地把一本小黄册子递给了太后身边的嬷嬷。
“这后宫里,除了皇上,也就只有昭儿最孝顺了,”听说是长寿秘诀,太后立即笑眯了眼,她特意叮嘱旁边的钱嬷嬷,“收好了,哀家可就靠昭儿的秘笈长命百岁了!”
见太后高兴,几乎挤满了慈宁宫的嫔妃们也跟着笑了起来,其中张贵妃笑得勉强,二公主更是只扯了扯嘴角。
她倒是好运,谢若昭看了一眼连装都不装的谢若斐,有点头疼。因为太后生辰加上张贵妃的求情,所以宣文帝竟是直接把二公主放了出来。对外的解释就是,百善孝为先,太后思念二公主了。
天知道,太后还是皇后时就因为先帝的瑜妃而饱受折磨,此后更是讨厌包括张贵妃在内的所有妃子妾室。思念二公主?太后一年也见不了二公主几回。
宣文帝这个理由找的,谢若昭只能说“真孝顺”,好歹没有把自己的老娘气死不是吗?
“也不知道那所谓的秘笈靠不靠谱,”等众人笑完,二公主不怀好意地说,“皇祖母身体贵重,更应该谨慎保重才对。”
“妹妹就不用担心,本宫送给皇祖母的是一个类似五禽戏的锻炼方式,不是什么未知的药方。”早就料到会有人找茬,谢若昭镇定地应对。
皇宫中送礼最忌讳送什么药、食物,谁知道对方吃了会出什么事?但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