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罢嘛。”
公主下嫁,对普通百姓是想都不敢想的荣耀,但对于权贵世家则是一桩祸事。尤其是从小精心教导的嫡长子,尚公主意味着此后与政治无缘,更是对此避之不及。
如此一来,家族尚排的上号又愿意尚公主的也只剩下本来就没什么前途的庶子了。但是那样胸无大志、浑噩度日的男儿,不仅张贵妃看不上,连二公主都不会看上一眼的。
见宣文帝这副敷衍的样子,张贵妃干脆直接道出了目的:“臣妾是想,斐儿既然如此出色,为何不为大德朝尽一份力呢?”
“爱妃的意思是?” 宣文帝有些诧异地问。他知道张贵妃这么说不过是为二公主求一门好亲事罢了,只是他实在想不到好好的亲事怎么会和朝堂扯上关系。
张贵妃撇着宣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皇上不是老说吗,那漠北百姓蛮横,只知镇北王不知大德朝。臣妾是想那镇北王世子年龄恰好合适,斐儿嫁过去,漠北百姓得沐圣恩,必然会对皇上更加尊崇。”
宣文帝神色微动,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思路。嫁一个女儿过去,一面拉拢了那镇北王,一面也能让漠北的百姓知道皇室的尊贵崇高。
只是那镇北王戍守边疆多年,手握重兵,贸然下旨恐怕会引起对方抗拒。宣文帝犹豫半晌,终究摇了摇头:“这件事你暂且不要想了。”
他倒是可以一试,但张贵妃这个妇人却不能插手。不然把握不好分寸,不仅结不成亲家,反而可能再积一层怨恨。
事情没有如想象中一样顺利,张贵妃用笑容遮住了失落:“臣妾到底久居深宫,不懂这些东西。只是皇上既然许诺了,定要给斐儿挑了好郎君才是。”
见张贵妃不再纠缠,宣文帝也高兴起来。他就喜欢张贵妃这知情知意的性格,不想后宫中的其他女人,天天拿芝麻大的小事打扰他。
这边宣文帝和张贵妃浓情蜜意,渐入佳境,不想门口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宣文帝厉声询问。
“回皇上,怡禧宫来信,长公主觉得身体大好,要来给圣上请安呢!”钱公公小跑着进屋,笑着向宣文帝汇报。
虽然是笑着的,但钱公公心里却早就把怡禧宫上上下下骂了遍。后宫谁不知道,圣上在长康宫的时候心情最好,为了不扰皇上兴致,往往烦心事都会避开这个时间段上报。
只是长公主身体好了听起来是个好事,他却知道长公主已经失宠了多年,这个消息并不能让皇上多开心。因此这种时候他扰了皇上和贵妃温存,不仅无功还有过。
“太好了!”张贵妃惊喜的起身,“昭儿现在情况怎么样?本宫要去看看她。”
“你过去干什么,”宣文帝皱眉,拦住了张贵妃起身的动作,“你是长辈,让那个逆女过来就行了。”
犹豫了一会,张贵妃只得轻轻点头同意了。
不用宣文帝吩咐,钱公公转身就去门口吩咐小太监去请长公主。虽然知道这个时候长公主身体还很虚弱,从怡禧宫到长康宫那段路即使坐轿辇也够她受的,但这和钱公公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后宫,不得宠就是这样的,即使是皇上的女儿也不例外。
谢若昭来的很快,事实上她早就在长康宫外等着了。根据记忆,她知道这个便宜老爹根本不可能为了看自己而放弃温柔乡美人窝的。
刚进屋,不等宣文帝开口,谢若昭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清脆的声音让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膝盖的疼痛,谢若昭眼泪瞬间流了出来:“父皇,女儿这次是来向父皇请罪的。”
张贵妃脸上是遮不住的惊讶,她上下打量了谢若昭好几眼,怎么这个贱种昏迷一次竟然长进了?
宣文帝倒是很开心,他收起即将骂出口的话,转而温和地开口:“那你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女儿罪状有三,其一是鲁莽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