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知道,上方端坐的和玉真君自然也知道。
丁轻舞心头有些窃喜,还好先前随手把那枚簪子给了人,既然姜瑶告自己伤了她,那么伤人肯定要有凶器,没有凶器,就是没有证据,只要她不认,看姜瑶还能怎么办。
而且……
丁轻舞侧头看向姜瑶,只要先拖延住,等到姑姑来了,就不怕了。
姜瑶将丁轻舞那暗暗得意的表情收在眼底,压低的眼睫藏起了晃动的眸光。
大殿内格外安静,只有细微的脚步声。
持书弟子将素练捧到和玉真君跟前,粉黛一般的绸缎只被和玉真君瞥了一眼,“你只是不认伤人,那就是认推姜瑶摔下悬崖的事了,既然认了,便按照戒律执行吧。”
和玉真君温吞的声音把丁轻舞噎了一瞬,她哪里想到和玉真君会这么说,忙大喊:“不,弟子是冤枉的……”自己都不认伤人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认杀人的事情,而且怎么就定了自己的罪,这和玉真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仅丁轻舞惊诧,姜瑶也没想到这位和玉真君断案会如此草率,心中顿时有一丝迷惑,难道是有什么可以验真假的东西在?她抬头扫了眼大殿,又将目光投向那位和玉真君,撞进了一双深色的眼眸里,顿时愣了下。
这和玉真君的目光……
姜瑶压下心里的疑惑,挺直了背脊,素白的脸庞扬起,额头处的红痕越发显眼,“弟子有证据,证明丁轻舞因为一己私欲用法器刺伤弟子后,又将弟子打下山崖。”
和玉真君啄了啄下巴,来了些兴趣,“你继续。”本是一件睹始知终的事情,现在倒有了几分意思。
丁轻舞猛地瞪向她,眼中的慌乱根本掩饰不住,什么证据,她有什么证据?
姜瑶从储物锦囊里掏出了一枚玉蝉,“这是证据,请真君检查。”
本来还在猜测她能拿出什么证据的丁轻舞看到那枚玉蝉愣了下,有些古怪的想,这姜瑶该不会是想说我用这玉蝉伤了她吧?
鸡油黄的玉蝉躺在素白的掌心里泛着莹润的光泽,就跟寻常的把玩一样。
和玉真君看着那玉蝉,手指微动,玉蝉身上亮起了一束光。随后玉蝉竟似活了一般,抖动了下翅膀飞了起来,发出“簌簌”的声音在空中飞了两圈,然后停在一根柱子上,吐出人声。
“这里是宗门,你怎么敢动用法器伤害同门……就看你不爽欺负你怎么了,况且我这样的发簪多的是,等会丢了就行,无凭无据的,就算你满身伤回去指认我,又有谁信呢……”
从两人争执,到最后姜瑶被击落悬崖,一字不落全部被玉蝉吐出。
丁轻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怎么可能……”姜瑶怎么会把当时的对话记录下来?
姜瑶仰着脸,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惧怕,“弟子先前就被丁轻舞陷害过一次,当时迫于没有证据,也无法自证清白,所以弟子这次下山任务时,特意寻了这枚玉蝉,没想到今日就用上了,若不是弟子命大落进了寒潭里,只怕现在有这玉蝉也无济于事……”
她的声音本就带着娇,此时含着凄凄之色,越发引人同情。
丁轻舞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姜瑶设计好的,不然她怎么可能恰好记录下两人的对话,还能坠崖不死?
“你故意的,你陷害我……真君,是姜瑶设计弟子,弟子是冤枉的……”
姜瑶没有去看丁轻舞,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垂下了头,跪在那等待着。
其实这玉蝉很早就在姜瑶储物锦囊里搁着了,还是沈琢送她的,只是她之前一直当个宝贝放着没使用过。
至于是不是故意设计又怎么样呢?
反正,事情是丁轻舞做的,在证据面前,最终需要承担罪责的那个人也是她。
和玉真君扫了眼那柱子上的玉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了一声。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按照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