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启看得腹中一团气血向上翻涌, 喉咙中泛起一阵痒意,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之中,掐出了一道血痕。
一捧血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洒在面前的殿门上。
淋漓的血,殷红的血,从他雪白的指缝间滴答溅在地上。
谢启手指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眼球快夺眶而出,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妻子被七叔那样搂在怀里亲吻。
女郎的手腕何其的纤细,腰身何其的袅娜, 他七叔的手臂何其的有力,哪怕她一再挣扎,想要逃脱,可她那点力量在男人面前无疑是在蜉蝣撼大树。
谢灼炙热的手追上去, 将她牢牢按在怀里, 逼得她无处可逃, 只能仰起头, 承受着谢灼落在她颈间的吻。
她被亲得瑟瑟发抖,怎么也逃不开,用纤细的指尖攥着男人的衣襟, 哀求着他:“七叔,你放开我,莫要叫少帝发现。”
光听这哽咽声,少帝都能想到她眼尾绯红,泪水盈盈,放低姿态向摄政王求饶的可怜姿态。
可她大概自己不知晓, 她这样娇娇弱弱的模样,对男人而言就像是那极烈的催情之药,只会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果然, 少帝便见摄政王手挑着她下巴,懒洋洋道:“你再大点声,就把少帝引来了。”
这话一出,女郎霎时抽泣声小了下去。
她抿着唇,只能倒在他怀里呜咽,任由他肆意妄为。
那一刻,少帝是真想要推门而入。
可他手才按上殿门,又停了下来。
谢灼留在他心中的阴影实在太大了,他不敢想若自己冒然进去打断二人,谢灼盛怒之下,会如何处置自己。
他贵为皇帝,是天下至尊,受万民敬仰,可即便如此,在谢灼面前,还是只能做低伏小。
他尚且如此,何况是危吟眉一介女流?
她一无权势、二无靠山,能献给谢灼的只有一具身子。
纵使谢启再如何与危吟眉夫妻感情淡薄,但面对这样的奇耻大辱,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心中都不可能平静无波。
耻辱、窝囊、恼怒、愤恨,各种情绪在谢启胸中汇聚翻腾。
谢启想起上一回,谢灼在帐中对他说喜欢皇后这种类型的。
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他从那时候就盯上了危吟眉,亏谢启还当他随口一提,心里仍厌恶危吟眉。
谢灼就是故意的,故意差宫人唤少帝来书房,让他亲眼看危吟眉被谢灼吻得语不成句。
谢启眼里涌起深深的恨意,手握成拳重重敲了殿门边沿一下,发出沉重的一声。
殿内,危吟眉脊背一僵。
便是这一瞬的错神,她外裙从身上滑落,露出了纤薄如珠玉的美背。
危吟眉抬手捞起裙裾,转头望去。谢灼伸出手,将她脸颊扳过来。
危吟眉道:“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与谢启预料的不差,女郎脸颊之上满是羞涩,她双眸潮湿,目噙春水,眼尾洇开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如同一朵雨中沾湿的海棠,花瓣快被雨水欺负得散开来。
危吟眉倾身,手按上谢灼胸膛,“外面有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她要再次转过头去看,谢灼双手捧住她白皙的面容,道:“你听错了。”
危吟眉蹙了一下眉心,方才确实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那一声震得她身子都僵住了。
可她见谢灼眉眼弯弯,眼里流淌温柔的笑意,想若真有人推门,以他的洞察力必定能发现。
谢灼似是不满道:“我在吻你,你却还心不在焉,关心着旁人。”
危吟眉轻声:“没有。”
谢灼用下巴去碾她的颈窝,阖上目道:“你帮帮我。”
嗓音低沉,暗哑得厉害,犹如化不开的夜雾,将危吟眉的心一层层包裹住。
危吟眉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际道:“你怎么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