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收敛一点好,本王早在暗中盯了建章宫许久。”
谢灼抬步往外走去。
裴太后听他这话,便知他果然知道什么了,望着男人的身影,心口急跳。
人离开后,太后撩开帘子,走向侧殿,问姑姑道:“人呢?”
姑姑道:“方才摄政王的人来得急,奴婢赶紧就让二人躲到密道里去了。”
裴七郎与危吟眉从密道中出来,裴七郎道:“姑姑,摄政王今日来此,可是听到了风声?这段时日我要不要先避避风头?”
太后走到殿门口,甩袖道:“他定然是知晓了什么,所以哀家也不能再等了,你二人现在就圆房。”
裴七郎一愣:“姑姑?”
裴太后立在殿外,叫人将门给锁上,道:“摄政王今夜来了一次便不会来第二次,你二人快快完事。”
她说完,那道门已经慢慢在裴七郎面前关上。
裴七郎转身,只能去将神志已经不太清明的女郎放在榻上。
香炉内又燃起了愉情香,女郎卧在那里,目光涣散,面容酡红,她极力想要从榻上爬起来,却每每双腿发软,无力栽倒下去。
裴七郎极其煎熬,转身回到桌案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他实在做不出乘人之危之事,然而、然而……
裴七郎心中天人交战,攥紧了手,大步往床榻上走去,面颊上满是红晕,眼底绯红,颤着声道:“得罪了,娘娘。”
床榻上美人见到她,连连摇头,身子往后缩去,口中呢喃:“不要。”
裴七郎一咬牙,伸手去握她搭在榻边的脚踝,下一刻,眼前忽然一黑。
“砰”的一声,裴七郎昏倒在了床榻边。
而在他身后,着玄袍的郎君垂下目,看着他还紧紧握住危吟眉的脚踝的手。
床帷之上传来女子的呢喃:“谢灼。”
谢灼离开后不久,便从密道重新回到建章宫。
他将裴七郎的身子踢到一旁,撩开了床帷,看到危吟眉躺在那里,楚楚哀哀。
她已经神志不清,口中还在呢喃的名字。
从他一靠近,她像是一株无骨的藤蔓缠绕上他的身子,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迫切地汲取着他衣袍上的冷意。
“谢灼。”
谢灼跪在榻上,想要将她唤清醒一点,可她整个人烫得厉害,倒在他怀里如同一滩水,手还无意识去扯他的衣袍。
谢灼手一触,女郎眼里满是泪水。
她在他怀里扬起头,哭着道:“谢郎。”
就如她少时受到委屈来。总与他哭诉时一样。
谢灼垂下浓长的眼睫,凝望着她。
谢灼早就告诉过她,从回京之后,对她便没有半点真心。
四年足以改变一切,当年崔家被指叛国,谢灼在雪夜里跪了一整夜,只得到崔昭仪投缳自尽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后来他被自己最敬爱的父皇放逐到北地,看着无数母族的儿郎死在流放的路上,北疆风霜犹如刀割落在他身上,化成了他无情的眉眼。
于谢灼而言,他并不需要情与爱,站在权利的巅峰,心房已是彻底的空虚,过往的一切都已抛之在身后,心中戒断了一切感情,更没有她的一丝位置。
直到前夜看到她的落红,他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心绪不能平复,良久才接受自己才是她第一个男人的事实。
谢灼伸手擦去她眼角所有滚烫的泪珠。
他很清楚自己近来心绪波动的来源,是过往埋在心底的旧情起了牵引的作用。
谢灼不会让这一份感情过多的纠缠自己。
至少不该是现在。
他与她只是因为那一纸契约,而短暂地绑在一起。所以他不必觉得对不起她。
她已然去解自己的裙带,伸手来搂他的脖颈,一边亲吻他的下巴,一路下滑,温热的温度淌过他的喉结,将脸颊埋入到他的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