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为她撑腰,这一举倒有几分为她出气的意味。
不过转念一思,少帝当时言语刺谢灼,谢灼又如何会忍下?
宴席散后,裴太后传危吟眉到一侧帘幕后说话。
“眉眉,”太后便拉过她的手,叹息了一声,“今晚是除夕夜,按理说,你应当去陛下宫里宿下歇息,谁叫出了摄政王这事……”
说起谢灼,裴太后唇角都显出几道细纹。
“不过没事,不去未央宫便不去吧,此前你和哀家说的裴七郎,今夜他也在宫中。”
裴太后唤了一声,不远处浓重的阴影后便有一郎君缓缓走出。
来人着一身白袍,面容温和儒雅,见到危吟眉,含笑行了一礼。
“七郎见过娘娘。”
危吟眉心知躲不过,太后怕是今夜就要她与裴七郎圆房。
她面上不显,朝裴七郎一笑,裴七郎不过与她目光短暂一接,红晕便从脸颊上升起,一直蔓延到耳根后。
裴太后道:“瞧瞧七郎年纪小,脸皮薄,一见你就羞成这般。”
她拍了拍裴七郎的肩膀,示意他走过去。
“娘娘。”郎君局促地行礼。
危吟眉转头看向太后:“母后,儿臣可以不和七郎去建章宫吗,儿臣觉得此事还是在自己的宫殿里做比较的好。”
去建章宫,一举一动都要被外人盯着,实在是尴尬不已。
裴太后一听,迟疑道:“椒房殿不及建章宫隐秘,难免会有可能走漏风声,更无哀家为你二人暗中掩护。”
但是她见危吟眉蹙起眉梢,楚楚求情的样子,想起她一惯性格羞怯,最后也松了口道:“可以,不过只有这一回。”
裴太后道:“哪怕今夜你与七郎不行房也无事,先共处一室,适应适应。”
危吟眉带笑应下,待走出帘子后,笑容落下,首先便是去找了承喜,让他去给谢灼传话。
**
椒房殿内寝之中,危吟眉与裴七郎裴岚,分坐于茶几两侧。
近旁灯火照耀,危吟眉提起茶壶,为裴七郎斟了一杯茶水。
裴七郎双手接过,笑意腼腆:“其实最初臣得知娘娘选中了臣来与您……心里万分诧异。”
他在光下看美人,美人云鬓饰美玉,额间花钿闪烁明丽光晕,眼里笑意温柔,动作间说不尽的写意而优雅,宛如仕女画上走出来人物,令裴七郎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搁了。
裴七郎努力维持着话题,女郎却始终端着浅浅的笑容,并不做太多的回应。
“娘娘貌塞西子,秾丽若桃李。七郎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心悦娘娘,而独宠叶婕妤。若叫我能娶娘娘这样淑雅美丽的女郎做妻子,必定将世上最好的美玉宝石都供奉给她,不会亏待她一分一毫。”
他手撑着案几起身,涨红了脸局促道:“时辰不早了,我与娘娘早点宽衣解带吧。”
裴七郎大概也料不到,他说这话时,摄政王刚巧从外要走进来。
谢灼皱着眉抬起头,透过绣花鸟的屏风,影影绰绰看见案几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七郎,现在不可!”危吟眉连连摇头,避开向他走来的男子。
对方却已经蹲下身,要将女郎给打横抱起。
危吟眉一把推开裴七郎,等她一抬头,就和不声不响出现在屏风后的谢灼四目相对视。
她将碎发理到耳后,故意柔声对裴七郎道:“七郎,再用一点茶水,我们聊一会如何?现在时辰还很早。”
裴七郎见她还不愿,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又坐下和危吟眉喝茶。不出一会,药效起了作用,郎君身子忽然歪倒了下去,栽到了地毯上。
谢灼这才从屏风后大步走了出来。
“晕了?”
危吟眉点头:“晕了。”
承喜进来,将昏迷裴七郎拖到无人的殿外。
危吟眉坐到梳妆镜前,将鬓发上的簪花首饰